005受的内伤
005受的内伤
005 沉默蔓延。 幸恩西松开了手,眼神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烦躁地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 万俟朗也扶着腰慢慢站直,整理着自己被弄皱的衣领。她看着幸恩西眉头紧锁憋屈样子,再看看旁边那个扭曲的车轮,心里的火气竟然也消下去一。 又一阵晚风吹过,带着深秋的凉意。 幸恩西自己也没想明白为什么,但她的身体比大脑更快一步做出了反应。 在万俟朗目光注视下,幸恩西面无表情地绕开了她,又拉开副驾的门坐了上去。 万俟朗:“……???” 她站在车外秋风里,一脸懵逼地看着副驾驶上那个坐得笔直的幸恩西。 这又是什么情况,她自己就这么坐上我的车了?这法务的脑回路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刚才还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万俟朗绕到车前,把自行车搬开,然后拉开车门,坐进去,系安全带,侧过头去用一种看精神病人的眼神看着副驾驶上的这位。 “……喂!你……你坐我车上干嘛?” 幸恩西正发呆,被万俟朗的声音拉了回来。 她依旧目视前方,仿佛在对着空气说话: “车坏了。” 她顿了几秒,补充道, “载我一程,地址是……” 她报了一个小区的名字,然后又不说话了。。 万俟朗被这理直气壮(又透着点诡异)的要求惊呆了!愣了几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语气充满了荒谬感: “哈?我撞坏了你的车,所以我还要给你当司机?幸恩西你……”她找不到词来形容对方,心里又觉得有一丝道理。 “不然呢,我怎么回家。”幸恩西底气似乎没有刚才那么足了。 万俟朗:“…………” “行!行!算我倒霉!” …… 车子刚停稳,幸恩西立刻解开了安全带,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地就要下车。她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尴尬的空间,远离这个让她难以理解的女人。 “诶!等等!”万俟朗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幸恩西的西装袖口!布料微凉而挺括。 幸恩西身体一僵,极其缓慢地转过身,眼神锐利如刀地射向万俟朗抓着自己袖子的手,声音也降到了冰点:“放手。” 万俟朗抓得更紧了,脸上带着无赖的笑容:“急什么呀,幸大法务,就这么走了不合适吧?” 幸恩西眉头紧锁,想抽回自己的胳膊:“我的车被你撞坏了,你也把我送到家了,还有什么事?” “当然有事!”万俟朗理直气壮,另一只手夸张地指了指自己隐隐作痛的肋下,“今天这笔账,还没算清呢!我可不能白白挨你那一肘子!” “……”幸恩西看着她那副“我很吃亏”的表情,深吸一口气,试图讲道理,“电梯里的事,我非常抱歉。但那是个意外。刚才的车祸,虽然是你撞的我,但我刹车也确实突然。我们可以……” “打住打住!”万俟朗立刻打断她,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一码归一码,我的车还被刮花了呢。”她指了指自己的车,“那是也是我的损失!但你在电梯里,用你那攻城锤的胳膊肘,给我的身心造成了严重的创伤!这能一样吗!” “创伤?”幸恩西推了下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充满了不可思议,“我看你精神得很。” 还有力气在这里胡搅蛮缠。 “那是表象!”万俟朗立刻捂住肋下,做出痛苦状,“内伤懂不懂?心灵上的阴影懂不懂?你知道我有多怕痛吗?到现在还疼呢!这精神损失费,心灵抚慰金……你懂不懂?” 幸恩西被她这一通歪理邪说搞得太阳xue突突直跳。她尝试挣脱:“那你把我的自行车撞报废了呢?损失怎么算?那也是我的财产损失。” 万俟朗立刻叉腰:“那不一样!那是物!是死的!我这可是活生生的人!身体上和心灵上受到的双重打击!这根本没!法!比!” 她凑近幸恩西,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带着几分威胁:“反正,你不给我个说法,我今天就不走了!” “你……”幸恩西被她这无赖劲儿气得语塞,周围路过的邻居都投来好奇的目光……幸恩西只觉得头大如斗。 她不想在楼下跟这个女人拉拉扯扯,成为邻里八卦的中心。 幸恩西闭了闭眼,强压下翻腾的烦躁,最终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跟我走。” 说完,她甩开万俟朗的手,转身快步走向单元门。 “哎,这就对了嘛!”万俟朗眼睛一亮,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高跟鞋嗒嗒嗒地踩在楼道的水泥台阶上,声音清脆。 幸恩西住五楼,没有电梯。她沉默地走在前面,步伐很快,完全不想搭理身后的人。 万俟朗也不在意,一边跟一边好奇地打量着斑驳的墙壁,心想这法务住的地方倒是挺朴素。 只是幸恩西越走越快,万俟朗快跟不上她了,只好伸手拖着她的衣袖。 “哎慢点,我穿的恨天高啊jiejie。” 万俟朗被她拖得踉踉跄跄,嘴上叫着,脸上却露出了得逞的笑容,得寸进尺地整个手臂都缠上了幸恩西的胳膊,像个巨型考拉挂在她身上,一路被拖上了五楼。 “到了,松手。”幸恩西站在门口,气喘吁吁,脸都气红了。 万俟朗这才笑嘻嘻地松开她,还顺手帮她理了理被自己抓皱的袖子。 终于到了门口。 幸恩西拿出钥匙,飞快地开门、进门,动作一气呵成,想立刻把万俟朗关在外面。 然而万俟朗像条滑溜的鱼,在门关上的瞬间已经挤了进去。 幸恩西:“……” 她看着这个像回到自己家一样开始打量她小公寓的女人,感觉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来。 她这小屋干净整洁得有点刻板,跟万俟朗那身亮闪闪的皮裙形成了很大的反差。 “啧啧,收拾得还挺干净,就是太冷清了点,没点人气儿。”万俟朗自来熟地评价着,目光扫过空荡的客厅,然后毫不客气地在沙发上坐下。 “要你管!”幸恩西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脱掉外套泄愤似的往沙发一扔,走到冰箱前拿出瓶冰水,咕咚咕咚灌了大半瓶下去。 冰凉的水下肚,稍微冷静了一点,但看到沙发上那个翘着二郎腿悠闲的女人,火气又有点往上拱。 “说吧,”幸恩西转身,靠在厨房与客厅的小吧台边,隔着几米距离看着万俟朗,“你到底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