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情人-第十八章:四樓酒吧相遇，如同隔世

    拆線完回家，寶寶吵著要愛倫載他四處逛：『大叔，我好悶呀～』是呀～他那麼活潑好動，家裡又只有他一個人，總不能要他每天逛自家花園。

    『我想去和引領風騷不一樣的夜店玩。』

    『這好嗎…要不你去找同學來家裡。』寶寶生氣的嘟起嘴，告訴愛倫他的同學不是出國留學去了，續研…大叫悶死了！好吧好吧…晚上，我帶你去我朋友開的酒吧，我陪在你身邊應該不會有問題，老闆是我認識很久的朋友了。耶～

    『我今晚會帶個朋友去你四樓酒吧，幫我弄個包廂，就我和2個人而已，包廂不用大。』雷銘大笑了幾聲後說：『傳聞你交了個小鮮rou，長得還挺可愛的，所以是他嗎？』

    『摁。』

    『幾點過來？』

    『9點吧…他頭傷才剛拆線，不想他玩太瘋早去早回～』

    『知道了…那就9點見囉～』

    交辦了沈小西：『9點顧少會帶一個朋友來，照舊，準備一下。』

    『沒問題。對了，雷哥…那個8點半了韓森還沒來耶～』

    『他說今天要去修剪頭髮，會晚點來。』現在四樓的老闆位置換韓森了…我只是經理，我都不敢管他了，遲到就遲到鬼叫個啥！根本不知道燙和染一起做需要八小時，早知道就分開做：『喬伊，妳應該在電話中告訴我，一起做須要花這麼長的時間，我上班快遲到了。』

    滿臉歉意的髮型造型師說：『你染的是奶茶灰髮色，需用奶白、銀灰兩色來做層次…如果染不好真的很難看，但成功後的效果，會讓你看起來既性感又不失甜美，有混血兒的fu，所以我非常專注和仔細…對不起。』

    摁…燙中捲又染成奶茶灰，配著韓森洋娃娃的臉。韓森抬起頭，看著鏡中的自己:韓森，這樣的你真的好美…想起雷銘。他應該又緊張的說要把我藏起來了，真是一個有趣的人。到四樓已經8點55分了，沒時間做造型的韓森只好讓喬伊噴些水溶性髮膠，稍微抓一下。

    推開四樓的門沒跟誰打招呼，往休息室方向跑去。與迎面而來的沈小西撞上，沈小西抬起頭的眼睛無法眨了，滿臉驚嘆：『韓森…我沒有再可說的讚美語了…你真的沒有最美只有更美，你是人間走動洋娃娃嗎？』

    『別鬧了，我已經遲到了，讓我去休息室換衣服好嗎？』

    『雷哥說看到你來，請你到顧少的包廂去。』

    『好。』

    顧少…

    雷哥的前男友，帶著他現任男友…很好，是要來向雷哥嗆賭的嗎。敢欺負我的人，還得通過這一關呢，顧少！輕扣包廂…默數3秒後，推開包廂走進去的孟亦軒，拉一把服務圓凳，在雷銘身旁坐了下來…雷銘轉頭看著韓森，自然中捲髮和髮色…雷銘倒抽了一口氣，你弄得這麼美是要給老子我擔心死的嗎，明天以後都不准來四樓了！不是…是除非有我陪同，你那兒都不能去。

    韓森看著對面坐了兩個人，較成熟的那個應該就是顧少吧。旁邊那一個是新任男友…小鮮rou長得還可以。妥妥老牛吃嫩草，真是世風日下為老不尊：『顧少你好，我是韓森。我不太能喝酒，你乾我隨意好嗎。』沒給好臉色和好口氣的韓森，接著說：『旁邊這位是你新任男友？呵呵呵…老牛吃嫩草，他看起來好年輕喔…，你的身體應付得了嗎！』雷銘心想這下糟了…顧少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將他感情事拿到檯面講，我們家寶貝還這麼的咄咄逼人。

    『顧少，韓森個性愛說笑…開玩笑的。』

    敬酒的對望彼此，愛倫的心都快從嘴裡跳出來了。

    是孟亦軒…以前種種，此刻像幻燈片似的，直往愛倫腦裡丟。你裝的！…裝不認識我，是在逞罰我那時候的我是嗎？你那麼愛我…不可能，你不可能完全放下我…按壓住內心激動，愛倫拿著酒杯手還微抖著：『我乾…不喝就不要勉強，你喝開水。』這個人脾氣還挺好的，不生氣我嗎？想著想著，微皺鼻頭低頭抿嘴笑…是呀～這是你惹我生氣之後，又怕我不原諒你會做的表情，是你…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

    『你身邊那位帥哥…不介紹一下。』

    看大叔沒介紹，寶寶立馬自己回答：『我是寶寶…韓森，你隱形瞳片是榛果色的嗎？』

    『不是，我眼睛就是這個顏色。』

    『是喔…你真長得好美喔…剛剛你走進來的時候，我以為你是混血兒耶～』

    『你嘴巴真甜…喝點酒可以嗎？』轉頭問愛倫好幾聲可以喝嗎，得不到回應的寶寶，站起來在他耳朵大聲說：可以喝嗎，大叔！愛倫不慍不火，雙手從腰輕輕的把他攬坐下來：『頭剛拆線…確定要喝嗎？』，寶寶說要，那喝啤酒好嗎：『好。』

    『你大叔很寵你吧？』心裡怎會有醋意呢？孟亦軒輕笑著…我是在想什麼，小鮮rou是自己的當然要寵。寶寶笑著說沒錯，而且還不是普通的寵：『韓森，幫我叫6瓶好了。』低下頭側臉手捏掛麥說話的樣子…垂下羽翼般的睫毛，再扇起與愛倫的對視，孟亦軒竟臉紅了。為掩飾尷尬，向愛倫微笑的M型嘴唇旁，浮起的淺酒窩…喔～寶貝…現在你的美好媚…你還是這麼輕意的能勾住我的魂。

    『愛倫，你試著說一直說一直說，就會變愛人了喔…你試試看。』

    雷銘看顧少盯韓森的眼神明顯不對勁，得找辦法讓韓森離開。

    『韓森，你該回去長吧了…這裡有我在就好。』

    『你這是在命令我嗎！愛倫他還沒試著一直說愛倫，就會變愛人呀。』你知道我對你沒輒，但是你再不離開這裏，就會被愛倫覬覦走了。『我叫你去長吧就去，說這麼多幹嘛！』韓森不置可否的看著雷銘：『我還想跟寶寶喝酒，認識一下呢，你覺得現在叫我回長吧合適嗎？那剛剛就不要叫我進來包廂不是嗎？』

    『這跟合不合適無關…』

    平常就怕韓森怕得要命，更怕惹他生氣，打罵都不敢…那捏自己的手關節吧。看見雷銘在捏手關節…知道沒自信的他又在著急和緊張了。其實自己也發現顧少，從他坐下來與他對視後，眼睛就沒離開過我。按壓式的揉摸著他手，溫柔的說：『好～我去長吧。』轉頭對他們說：『顧少、寶寶，你們跟雷哥聊…待會我再進來。』他開門走出包廂，愛倫也起身跟追了出去。我要知道你不跟我聯絡、裝不認識我是什麼意思。

    『孟亦軒…』

    『顧少，你怎麼知道我名字？』連雷哥都不知道，他怎會？『你也來上廁所喔…呵呵呵。』廢話，不然是要進來吃飯嗎。『你是裝的…你曾經那麼黏我那麼愛我，你對我說過對我一見鍾情…忘了嗎？還在氣當年，我趕你離開引領風騷是吧？』

    曾經愛、一見鍾情、引領風騷、趕我離開…薔薔、蔣勳也被趕出引…

    蔣勳…孟亦軒突然頭疼得很。看見愛倫靠近自己的時候，卻本能的後退。除了雷哥、沈小西，他已經再不能讓別的男人靠近自己身體，愛倫這麼貼近，讓他感覺快不能吸到空氣，喘著。他緊擁在自己懷裡：『我好想你呀…你可以假裝不認識我，但你真的別把我忘了呀…』顧少身上古龍水味道、嘴裡雪茄氣息…韓森突然想到什麼，極力要推開愛倫帶給他的壓迫感：『愛倫，放開我…求你了。』但是愛倫怎好捨得。

    他是苦尋一年沒結果的人，現在就抱在懷裡…孟亦軒越掙脫，他越抱更緊。感覺快吸不上氧氣的孟亦軒，腦裡一片空白：『放開我…我…我求…雷哥救我…』盜汗、全身顫抖的孟亦軒臉色發白，努力喘著要將話擠出喉嚨：『雷哥…我…』再說不出話，倒進愛倫懷裡不醒人事。

    不知道愛倫追出去是要做什麼，趕緊跟寶寶說：『我出去看一下，我叫別的實習生進來陪你。』『沒關係，你去吧～』寶寶想反正等一下還是有人會進來陪我，你們大人的事趕快去處理。

    出包廂看見愛倫抱著閉著眼睛，雙手垂下臉色白如張紙的韓森…『你對他做了什麼！好好的人走出包廂的不是嗎！把他還給我！』

    『他是孟亦軒…我找了一年的孟亦軒…叫救護車呀！』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嘶喊的愛倫…

    雷銘卻征住動不了。沈小西看苗頭不對趕緊叫實習生快叫救護車…雷哥，你怎麼了？韓森怎麼會這樣…剛剛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了！『韓森有顧少陪…你去包廂，跟那個小鮮rou解釋剛剛的狀況…問他是要打電話給顧少，還是你開我的車送他回家。』平常疼韓森如命的他…現在這麼事不關己，還這麼冷靜：『雷哥…有事就說吧，我不是別人，是跟了你好幾年的忠樸。』

    一個如熊般的壯漢哭到抽氣，說我輸了：『韓森，是顧少找了很久的愛人，你說，我怎麼跟人家比？』所以…直男的韓森是騙人的？我老闆六神無主是因為，韓森要被帶走的意思？這當然不行！神似金城武的雷哥帥氣逼人，顧少，什麼東西！

    『我處理。我幫你打電話給顧少，看把韓森送到哪一個醫院，你坐計程車去。那個小鮮rou，我開你的車送他回家。全部處理完，我去醫院跟你會和。事情到這裡了照我計劃走，等我。』

    我是不知道你們的關係，但是你和韓森一個是我老闆一個是…沈小西想了一下說，一個是我最喜歡的同事；如果，我是說如果，韓森選你的話…基於咱多年交情我樂見其成。

    ＊醫院

    雷銘緊鄰顧少旁坐下來問他…：『孟亦軒…現在還沒醒。』

    『你究竟剛剛跟他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抬起雙眼布滿紅絲的愛倫，開始說著如何跟孟亦軒認識，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我不相信他會忘了我，他只是用裝做不認識我，來逞罰我。』

    『我現在已經不管他最後會選誰了，我只想他快醒起來；至於你…就是個渣男，除了不懂愛，還不珍惜愛你的人！』兩人看見從急診室，走出來的精神科醫生都趨前急需答案。

    『資料顯示，孟亦軒大概半年前有來看診過，綜合他說出的各種狀況，診斷出是精神解離症。但他一直沒回來複診，病患不想回來我們醫護人員找他也沒用。看來他已經是放棄治療了…顯見他應該被人傷得很深…連自己都的命都不在乎了，這病症最嚴重的時候，會失去性命。』趨前的兩個人第一次聽到精神解離症，異口同聲的問口問醫生治得好嗎？

    『不一定。精神解離症的治療需要病患的配合…但是也有恢復不了的例子。病患會對傷害自己最深的人或事，以遺忘、斷片的方式，讓它們永遠消逝在自己的生命中，這是唯一能保護他自己的機制。』醫生告訴他們孟亦軒已經醒了：『你們可以去看他，但不要刺激到他。』

    『他今天可以出院嗎？』雷銘緊張的問。

    『可以。他目前的精神狀況還好不需住院，但一定要固定配合治療、吃藥。』

    『醫生，他會回到以前嗎？比如會想起他曾經愛過的人？』醫生笑看著愛倫：『當然…但他不願回去過去記憶的意念，若比留在此刻快樂更直執著的話…你，再怎麼神，或擁有全天下財富也沒辦法將他拉回到以前…我話說到這裡。』

    他的眼裡只有雷銘，很害怕顧少：『雷哥…帶我回家，求你了…我不住院。』滿眼都是淚水的韓森用力的搖頭，朝向雷銘伸出雙臂要他，討抱：『沒看見你，我好怕…』

    『好…帶你回家，我們不住醫院了。』看埋進雷銘懷裡的孟亦軒…是有一種心痛，叫孟亦軒忘了我。那討抱的寶貝原本是我的…現在的他，成了我一生中最崩潰的存在。

    回到家後，問韓森為什麼不覆診呢。

    『雷哥…我說個故事給你聽…』

    『寶貝…睡覺了…明天再說給我聽好嗎？』

    『如果你不聽…我就不睡覺。』

    『摁…我聽。』

    最疼我的媽在我國中一年級的時候就去世了，爸也從不管我…我交過女朋友，但她覺得我光長得好看沒出息，不會給她要的幸福生活。我爸對我也相當冷漠…我將感情轉到同性裡，為了一個喜歡的男生背付一條殺人未遂入獄關了五年，但是我爸和那個男生5年，一次都沒來看我。

    之後我愛上了一個極似我爸的人…可是他對我總是說等一下、之後、也許…

    最後，他把我趕走了…。雷銘知道韓森說的是顧少。韓森說：『在四樓…我遇到了你。』

    那個我曾經那麼愛的人…我再怎麼怒力去想，他就是一個影子，沒有五官…這樣陪了我好久，而我也怕知道他是誰，或許他其實是一個根本一點都不在乎我的人呢？』

    『你有我…欺負你就是欺負我，我一拳打趴他。』

    『雷哥…』韓森，抬起頭看著雷銘帶哭的笑…

    不曾看過破碎感這麼濃烈的人，笑的時候明顯不快樂…

    哭的時候又夾帶安慰別人的笑…在悲傷和痛苦交錯情緒裡，一直被折磨著。

    雷銘回憶著和愛倫在一起時   那長年因為他的忽冷忽熱   變得患得患失

    他不會給承諾   甚至口頭上的情話都不會輕易出口

    不會顧及我的感受   不主動聯絡藉口忙不回電話和回簡訊   是他經常有的事

    因為我愛得瘋   不在意他的自私…他真的不是一個好情人   韓森片斷了他也好

    韓森

    也許是幾年也許是一輩子，我願意陪你走出低潮的黑洞

    我也願意就站在你身邊，依你喜歡的樣子，做成你想要的情人模樣。『你好好的補個眠…，明天我們一起去市場買些菜，我下廚。』韓森揚起眉：『你會煮？我不信，要不我們外面吃就好了。』都是一起吃外面餐廳路邊攤或叫美食外送，從沒吃過雷哥煮過的菜阿。看韓森一臉狐疑…雷銘很有自信的告訴韓森，明天就讓你知道我的手藝有多好。

    好呀…

    我們趕緊睡，今天休戰一天。

    神經病…韓森躲在雷銘還裡，輕輕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