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团执妾礼
兄弟团执妾礼
到了韩冬赴宴那日,夙开命人在王府花园凉亭里备上了上好的酒菜。 那韩冬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他身着一袭锦袍,腰束玉带,头戴银冠,手持一柄折扇,端的是一副风流倜傥的贵公子模样。 身后随从捧着的礼盒层层打开,有东海珊瑚、孤本字画,甚至有一匣子圆润的南珠并几匹蛟绡纱,可谓价值连城,诚意做得很足。 “下官韩冬,参见殿下。”他有礼有节地行礼,声音温润。 “区区薄礼,聊表仰慕之意,还望殿下不弃。” 夙开伸手示意,请他落座。 “父皇和韩氏的意思,大姐已于我说了。韩公子如此厚礼,又这般人物,本王见了也甚是喜欢。” 韩冬听见夙开如此言语,顿时喜形于色:“蒙殿下不弃……” 夙开却是打断了他:“只是啊……说来惭愧,本王身边已经有了几位知冷知热的人伺候着,习性已成,只怕一时难改。” 她刻意压低了声音,仿佛在和韩冬推心置腹,“韩公子一看便是胸襟开阔之人,你说,这可如何是好?你不会介意吧?” 韩冬闻言,心头一喜,只当是寻常贵族女子的几分风流韵事,立刻摆出豁达大度的模样,拱手道:“殿下说哪里话!殿下金枝玉叶,有些许侍君排遣解闷,也是寻常。下官岂是那等心胸狭隘、不识大体之人?断然不会!” “哦?”夙开脸上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如此,本王便放心了。” 她话音未落,忽然抬手,“啪、啪、啪” 地击掌三声。掌音刚落,花园四周的曲径回廊间响起了脚步声。 只见百余名身着各色华服的俊美男子,自花木掩映处井然有序地翩然而出。他们或捧古琴,或执书卷,或持玉笛,个个风姿不凡,瞬间将这座凉亭围了个水泄不通。 “日后都是兄弟了,你们提前见个礼,来,还不快拜见你们大哥!”夙开声音洪亮,把在军营里训兵的气势拿了出来。 下一刻,这百人齐刷刷弯腰行礼,声音也是一样的洪亮,且整齐划一: “见!过!大!哥!” 韩冬被这动静吓得不轻,坐在椅子上抖了一下,手中折扇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他脸上的温润笑容彻底僵住,血色以rou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又因极度的羞愤而涨得通红。 他捡起来扇子,猛地看向夙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韩冬,好歹是大族韩氏主脉嫡出,母亲是县主之尊,父亲是堂堂国公,何曾受过这等羞辱?如今竟要与这些下九流之辈称兄道弟? 夙开仿佛完全没察觉他的失态,一挥手,示意众人起身,语气亲切得如同介绍自家兄弟。 “韩公子你看,他们虽比不得你出身名门,但胜在人多也颇解风情。平日里弹琴唱曲,陪我解闷也算得力。” “日后你入了府,便是整个淮阳王府的主父正君,他们这些个做小的,自然也是要敬着你的,若有哪个不听管教的尽管说与本王 ,本王为你做主!” 来王府之前,太子确实提过夙开身边养着几个面首,韩冬也自诩做好了准备。可今日这个排场,实在是,实在是…… “他们这些人啊,别的本事没有,就是会伺候人,韩公子日后也可跟他们好好学学。” 韩冬的脸已经变成了猪肝色。 “你们啊,也算是有福气,以后和韩家有了亲戚……” “夙开欣赏着他脸上精彩的剧变,这才一边端起酒杯,一边补上最后一击,语气故作“宽厚”。 “韩公子果然大气!既如此,日后无论本王与这百位‘兄弟’中谁有了子嗣,都必定让孩子们尊你为父!任谁,也不能越了你去!” 韩冬已经听得浑身发抖,指着夙开,哆嗦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声怒吼:“辱我太甚!辱我太甚!” 他气急攻心,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向后倒去,身后的随从慌忙扶住。 “长公子,长公子!公子撑住啊。” 夙开见状,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对身边人说道:“韩公子这是欢喜过头了?定是见了自家兄弟个个出众,想到日后同他们共侍一妻,一时激动,竟然开心得晕了过去。” 她语气轻松,仿佛真是这么回事一般,抬手吩咐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送韩公子回府休息,再让厨房备些安神汤一并送去。韩公子体虚,可得好生照看着。” 下人们强忍笑意,连忙应声上前。连混在人群里充数的李星召和白玉弦也快憋不住了,背过身去肩头直颤。 夙开眼尾轻轻一挑,李星召立刻会意,朝着那百人“兄弟团”打了个手势。 原本安静的“美男子”们仿佛瞬间被注入了灵魂,戏瘾大发。离得最近的几个当即扑上前去,声音凄切,动作浮夸。 “大哥!大哥您这是怎么了?” “定是见到兄弟们,欢喜得狠了!” “快!快扶住大哥!” 更有甚者,直接捶胸顿足,扯着嗓子干嚎起来,一时间凉亭周围“鬼哭狼嚎”,此起彼伏。 “大哥——!您可不能有事啊!” “大哥您醒醒啊!兄弟们还等着您教诲呢!” “大哥你撑住!日后孩儿们不能没有嫡父啊” 这百人“哭丧”,场面顿时混乱不堪,热闹极了。韩冬的随从被这群戏精团团围住,既要搀扶晕厥的主子,又要抵挡这些“热情过度”的“兄弟”,手忙脚乱,架着主子狼狈离去。 等人走了,夙开也不再演了。 “以后他要是还有那个意思,就尽管过来!让太子看看,区区一个驸马能不能拘住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