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酒吧里的灯光柔和又刺眼，暧昧而迷离，昏黄与幽蓝交织闪烁，仿若置身虚幻之境。每个人的脸上都映着五颜六色的光晕，显得如此迷人。

    “哐——”随着酒杯的碰撞，威士忌跟随着男人的幅度翻滚，气泡滋滋啦啦的响，像是在这个吵闹的地方增加了不一样的喧嚣。

    女人穿着一身黑色包臀裙，低胸的设计使她看起来更加性感，加上她的梨形身材，前凸后翘，与周围别的女人相比，她确实是独特的存在。

    冯飔淞的手抚上女人纤细的腰部，很自然地随着音乐和她舞动。

    凌晨两点。

    “呜呜呜。”风像妖怪一样呼啸着，令人毛骨悚然。

    “货到了，出来。”冯飔淞对着手机说，反射的亮光照得他的脸十分可怖。旁边放着一个黑色麻布袋，鼓鼓的，里面的东西不言而喻。

    不远的黑暗处，有个高大壮实穿着黑色紧身衣的男人走了出来，如果不仔细看，在这个没有路灯的地方，还真看不见有个人。

    “钱。”冯飔淞把袋子很轻松地拎起来，死死拽住。

    “啧。”男人丢下一个旅行袋，重物掉落的声音很明显。“自己看看。”

    冯飔淞打开旅行袋，映入眼帘的是一叠叠红色钞票。检查无误后，他立马拉上拉链，生怕被别人看见。

    “喏。”他一手放下黑色麻布袋，一手拿起旅行袋准备离开。

    “别动。”

    冯飔淞眉头微微一皱，“又干嘛，我不是给你钱了吗？”他抬起头。

    忽然，脑背碰到了一个yingying的冰冷的东西，他意感不对，不敢随便乱动。

    面前跟自己交易的男人神色慌张，他刚从口袋掏出枪。

    “砰砰——”刺耳的枪声响起，冯飔淞被吓了个半死，他看见火光闪射，子弹甚至从他耳廓擦过，差点给他打了个人工耳洞。

    活生生的人就那么被穿透心脏，直直地倒在他面前。

    全世界似乎暂停了一秒，冯飔淞的心跳也停了一拍，随后男人的鲜血喷涌而出，从伤口如剑一般射出，形成一条可怖的红色流纹。

    “看到吗，这就是下场。”身后的男人凑近冯飔淞的耳边说着，随后不屑一笑。

    冯飔淞看着地上那个血淋淋的尸体，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那么强壮的人就那么死不瞑目地倒下了，虽然说这种场面他见得不少，可令他慌的是，下一个死的可能就是他了。

    “你要干什么？”他保持冷静，环顾四周，脑子里全都是想着怎么逃跑。

    “跟我回去接受调查。”那个男人说。

    调查？附近的警卫都被买通，怎么可能还会抓他，只有可能是……

    督察局。

    这是一个专门捕抓和管理重大犯罪案件人员的机构，里面的管理成员也是一个比一个闻风丧胆，可以说，几乎进去过的犯人，出来之后就没有精神正常的。

    其实冯飔淞早就是督察局的通缉对象了，只是以前他手尾都处理得很好，没有留下痕迹。不过这次，督察局可能是铁了心要抓他，把他可能出现的几个地点都安排了人蹲着。

    ……

    冯飔淞坐在审讯室里，头顶的灯管一闪一闪的，故意营造出阴森的氛围。

    他无聊得搓捻着手指，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咚，咚。”有人敲门。

    冯飔淞闻声抬头，是一个年轻的小伙，戴着银丝眼镜，一副文质彬彬又病殃殃的样子，脸上白得看不见血色。

    是人？

    冯飔淞看着他半死不活的样子，感觉自己一推他就倒了。

    男人拎起一张椅子，面朝他坐下，还不忘推了推要掉的眼镜。他拍了拍灰尘，随后才抬眼看冯飔淞。

    啧。冯飔淞真受不了了，抓他来这破地方就算了，还派这么个死人来审他，真怕到时候这人受不了他的暴脾气晕倒了，还要给他安个杀人犯的罪名。

    “我记得你起初只是偷点钱而已。”桧璮开口说，然后慵懒地靠在椅子上，他长得明明很俊美，一双丹凤眼盯着冯飔淞，明明很邪魅，却令人发指。

    “又怎样。”冯飔淞可不吃这一套，他接受过组织专门的训练，以前也被审过，所以面对这种审问十分有经验，几乎问不出什么。

    大约审了十分钟左右，冯飔淞嘴十分严，什么都问不出来，而且他又十分赖皮，桧璮差点就要破口大骂了。

    突然，门被推开了，两双眼睛都朝门口看去。

    是一个女人。

    冯飔淞暗暗舒了口气，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要来取他性命呢。

    “桧璮。”女人的声音尖锐得如同划破玻璃的刺刃，似乎不属于这个沉默的世界。

    桧璮笑了笑，本来苍白的脸突然变得明媚，似乎这个女人的声音是他的救命药。

    冯飔淞感觉不太对，再加上桧璮的笑容，他总有不好的预感。

    “人我要带走。”祁霏芮看着他，那头深紫的头发在灯下反光，显得格外引人注目。随后，这个女人也不可思议地笑了笑。

    “好呀。”桧璮心情瞬间变好，又好像他就等着这句话，等着这个女人的到来。

    “你当过狗吗？”祁霏芮突然问她，她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贝齿微露，那双眼睛楚楚动人地看着冯飔淞，却像一条随时准备吃人的毒蛇。

    这个问题把冯飔淞吓了一跳，什么？狗？正常人谁会当狗。他觉得太荒谬了，他直觉不对劲，准备起身逃跑。

    下一秒，他的脖子上就被扣了一个铁项圈，双手被上了手铐，当他再次和女人对视时，对方勾起一抹近乎癫狂的笑意，那笑容里充满狰狞和残忍，原本娇艳的唇此时似淬了毒的刀刃。

    桧璮早就听说祁霏芮有这种癖好了，但当面看到时还是觉得很反胃。

    冯飔淞被祁霏芮带到了一个仓库，一打开，里面弥漫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昏暗的光线艰难地透过狭小且布满灰尘的窗户，在空气中投射出几缕微弱的、悬浮着尘埃的光束。墙壁上的石灰早已斑驳脱落，裸露出青灰色的砖石，仿佛一张张阴森的鬼脸。

    “你喜欢哪个？”祁霏芮笑盈盈地看着他，好似一朵带刺的玫瑰在黑夜中幽幽舒展，不怀好意。

    冯飔淞不理解她在说什么。

    随后，她拿起一颗充满窟窿的红色圆形球体和一根被灼烧过的铁棒，根本想象不到这是一个女人拿出来的。

    冯飔淞刚想开口，他的嘴就被强制塞进了那个球体，然后狠狠将绑带绕后，死死勒住他的脸。

    “嗯嗯。”冯飔淞想反抗，祁霏芮单手抓住他脖子上的项圈，每一次呼吸，项圈便往rou里深陷一分，那一圈皮肤先是被勒得泛白，紧接着，血丝从那勒痕处缓缓渗出，他的喉结艰难地滚动，试图缓解这剧痛，却只是让项圈嵌得更深。额头豆大的汗珠滚落，因为疼痛他无法发出完整的呼喊，只能从牙缝中挤出破碎的呜咽，身体也不由自主地轻颤，仿佛每一根神经都在被烈火灼烧。

    祁霏芮非常喜欢他这种半死不活的样子，但她不能闹出人命，只好不舍地放开手。

    冯飔淞应声倒下，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发出呜咽的喘声，也许是仓库的灰尘太多，下一秒他又剧烈地咳嗽起来，用手不要命地捶着胸口，他慢慢蜷缩成一团，浑身发抖。

    祁霏芮看着他这番反应，内心的恶魔得到了满足，可她不止于此。

    下一秒，祁霏芮把那根烧得发烫的铁棒放在冯飔淞的背上。

    “刺啦——”如同一阵痛苦的哀嚎，皮肤表面的水分瞬间被蒸发，由麦色慢慢变为粉色再转为刺眼的鲜红，最后发黑，变皱，像一块被烤焦的皮革，痛苦地扭曲着。

    “啊。”冯飔淞受不了了，痛苦的惨叫着，肌rou本能地紧绷，试图躲避这残酷的侵袭，却只是徒劳。随着铁棒缓缓嵌入，那感觉如同千万根钢针同时刺入，鲜血如泉涌般冒出，却又在炽热下迅速干涸，凝结成暗红色的血痂，死死地黏附在铁棒与肌肤的交界处。

    伴随着祁霏芮爆发般尖鸣的笑声，那声音犹如夜枭啼叫，划破寂静的空间。笑声起始时尖锐高亢，像是用指甲猛力刮擦玻璃。

    “咚。”冯飔淞的头直直的往地上撞。那个女人才停止她的行为，但他的身上永远留下了这个烙印。

    冯飔淞就这样躺了一个晚上，他已经一整天没有进食了。口中的红球已经把他的嘴唇撑得干裂，所剩无几的口水也慢慢变少。

    “哐——”仓库门被推开。

    “小淞淞。”祁霏芮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盆子。她的高跟鞋踩在空旷的地板上，传出了回声，像死亡的倒计时。

    “该吃早餐了。”女人把盆往地上一放，黏稀的粥在里面翻滚，尤为恶心。

    随后她走近冯飔淞身边，取下束缚他进食的红球。猛的，冯飔淞一口咬住她的手死死不放，他的瞳孔放大，血丝密布，他想要让她死。

    “嘶。”祁霏芮抓住他的头发，修长的指甲嵌进他的头皮，使他不得不放口。“还真是狗啊。”

    被咬的那处地方缓缓流出鲜血，起初是细密的血珠，而后汇聚成血流，沿着手臂蜿蜒流下，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

    如果冯飔淞咬得再久一些，那块rou可能就得被咬下来了。

    “疯女人！”冯飔淞朝她大喊，他的额头青筋暴起，双眼瞪大，恨不得把这个女人杀了。

    “我对你太好了么？”说完，祁霏芮一脚把那碗粥踢翻。稠到发稀的液体在地上流淌，发出令人呕吐的恶臭。

    随后，女人用脚踩在冯飔淞的头上，他的脸与冰块的石板地相触，在他不到一厘米的眼前，是那一地残粥。

    太近了，太近了，那恶心的液体要流入他的眼睛里。

    “啊。”冯飔淞发出怒吼，用尽全力把头一抬，那力气大概是他第一次为了活命而拼命了吧。

    祁霏芮受到反抗连忙把脚收回，差点因为失去平衡而摔倒。

    只可惜冯飔淞只有反抗，没有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