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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我只是想抱一会儿,一小会儿就行。” 仿佛我提出要与我亲密接触是什么无理的要求,需要层层严格审核才可获得批准答应。 我迟钝的意识到刚才那句自诩理性的发言与行动引起了不必要的猜忌,以一种审判的口吻,让她下意识地退缩了。 “嗯,jiejie怎么样都行。” 类似一种纵容,一张无限期的通行证。 虚张声势推开的动作,实则是恰到好处地握住手腕。 她的嘴唇贴着耳朵抚弄,一点点往下,在发丝上蹭出细碎的声响,喘息逐渐加重,穿插着暧昧的吮吸,在皮肤上留下酥酥痒痒的触感,手从小腹的位置不安分地滑动,毫不掩饰想要探入的欲望。 “可以吗?” 沉溺其中,却明知故问。 “不可以,”我用不轻不重的话点醒了色令智昏的人,“今天不行。” 手上的动作霎时僵住,晃荡的眼波顿时归于平静。 “为什么?” “生理期,”我眨眨眼睛,“第一天。” 喻舟晚愤愤地呼出一段微小而急促的气流,在我的肩膀上轻轻敲了下。 “今天白天你接了好几个电话,而且每次都聊好久,是有工作上的事情?项目推进不顺利?” 洗完澡,我坐在床上望向吹头发的人,丢出了压在心里的问题。 隔着反射灯光的阳台门玻璃,黑色的剪影放下手中的吹风机,所有的动作都停滞住。 “你看上去不开心,一整天都在想事情,”我替她把乱糟糟的头发一绺绺理顺,“是某个不能告诉我的原因吗?” 需要去避免过分强调事实导致忽略感情的词汇,好比在拉扯项圈前进时不能用生冷的蛮力撕扯。 “jiejie,我想要听你诚实回答。” 喻舟晚被我压在身下,睡裙的肩带掉到小臂的位置。 “让我想一想,等一下……等一下……唔……”她在缺氧的湿吻里语无伦次。 隔着布料,我咬住她胸前逐渐硬挺的乳粒,它们在衣物柔滑的曲线里顶出一星立体的触感。 “如果我说了,你会不会不高兴?” 问句,夹杂着的不是疑虑,而是讨巧的撒娇。 她试探着踩在台阶上,安稳地交付摇晃不稳的重心,然后往前走了一步。 “是特别重要的事吗?”我为了避开潜在的争执转向间接问询,“如果是你说你又要出差好多天不回来,可能我会有那么一点点。” “jiejie,是对我诚实的,对吗?” 在潮水般的喘息中,喻舟晚无意识地捏紧了薄被的一角,起伏的腰线是撞击着手心的海浪,床架细弱的吱呀声从缝隙里挤出来。 在进入她的身体时,她的额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无意地抽动让它们四散滑落。湿漉漉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我,让我想起第一次侵犯她时瞳孔里的惊惧与嫌恶,在这样的相似的境遇中,她呢喃着喊我的名字,被渴望的旖旎欲望取代,夹杂着贪婪的索取,把曾经认为最可耻的念头袒露在外,光洁的大腿紧紧地夹紧抽送的手,放缓了节奏,却给每一步动作留出了蓄力的余地。 “jiejie,”我在亲吻时故意揉捏春水泛滥的花心,她抖得更厉害,连呼吸都乱得不行,身体在顷刻间发烫,“喜欢这样吗?” “喜欢……好喜欢,再快一点……”这次她不假思索地应和,“求求你,可意,再深一点。” 她脸颊的几乎快红色飞到后脖颈处,明明已经做了那么多回,这次却是她为数不多主动开口索要和迎合的欢爱。 “这里……也要,好不好?” 喻舟晚抓住我的手四处乱摸,却忘了这样反倒让正在享受的xiaoxue陷入空虚,她分开的双腿在我的大腿上,生涩地移动腰部,勉强填补泛滥的欢愉。 “那jiejie要回答我的问题,好不好?是什么原因呢?” 我有些暗自唾弃自己了,在全身心投入的性爱里掺杂这样尖锐的鱼钩,显得亲密环节充满了目的性,一种为了扒开秘密营造的糖衣炮弹。 “她要我回去一趟,”喻舟晚把脸埋进我的头发里,身体微弱地抖动,我感觉到一阵濡湿的热顺着大腿流淌,“回一趟临州。”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为什么回临州这件事变得这么禁忌,需要在百般诱哄下才能容许我看见一角。 “可意,我怕你听到我这样说,会觉得是我胆小,觉得我还能被轻而易举地拿捏住。”喻舟晚贴在我耳朵边说话,香气和发丝同样柔软,若有若无地扫着脸颊,上半身纯情的神色与下半身的迷乱糅合在一起。 “什么时候回去?” “过两天,也有可能是明天,看具体什么时候可以请到假。” 喻舟晚说出每个词都会观测我的反应,微微露出一角脆弱的内里。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却忽然松了口气。 “需要我跟你一起吗?” 我尽量避开某些容易产生误解的不情绪波动。 并没有变成预料的那样,一提到这个城市就陷入反应过激中。 事实上,我同样惊讶自己的无知无觉,似乎自己在这里只和喻舟晚是连在一起的,所以会狠心切割掉了与过去的联系,只有越过喻舟晚才能旁观停留在过去式的人物,从他们的背影里捡起许多虚无缥缈的泡沫。 只有想到在火光中飞舞的画纸碎片才会泛出酸楚。 “可意,你相信我,我回去是因为……我mama她说要见我,她生病了。” 喻舟晚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距离去陈述她口中的事实,她起身,却被我摁回被窝里。 接下去就没有后文,我躺在那里发呆,抽出湿巾纸擦拭手上干涸的体液,喻舟晚背对着我,我以为她睡着了,过了会儿,她才慢慢地说: “我mama她……需要住院动手术,姥姥她们都在,我需要回去一趟。” “好啊。”我轻描淡写地答应。 喻舟晚刷的转过身,对我的干脆利落略显讶异。 “我这么多年没有怎么和他们联系过,我想,回去一趟见个面,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掉,不用担心。” “会担心啊,我不可能不担心你的,”我不接受她的定心丸,“喻舟晚,我不会放你一个人走的。” “我要跟你一起去。” 喻舟晚赤裸着趴在我腿上,允许我在稀薄的夜灯下抚摸细小的疤痕,发出微小的轻哼, 我摸清了喻舟晚的脾气——她害怕意料之外的未知,要先确定不会遭遇危险才敢迈出下一步。 我想,我是不是应该信任她,至少需要营造一种做出任何选择都是无关对错的氛围。 “如果你不想,也可以拒绝我。”我说。 “没有,我的意思是……”她挪了挪,让下巴搁在我膝盖上,“你不用特意为了我请假陪着,你……又不会想看见他们。” 好吧,原来我才是那个不稳定因素。 “那你要去几天?” “最多两天就回来,我保证,公司也不允许请太长时间的事假。” 我尽量不去纠结弯弯绕绕的千万种可能性。 “我和你一起。” 事实上虽然坚持要陪她,我并没找到安置自己的合适位置,在路途中我头脑里都是杂七杂八的事,直到眼前略带熟悉感的景物逐渐排布密集,才迟迟地感到紧张。 这份紧张来源于和临州的格格不入,在记忆越清晰的部分越找不到属于自己的落脚点,每走一步都是踩在柔软的坚钉上,即使是喧哗都不能麻痹。 医院里空调温度有些低,喻舟晚脱了外套罩在我身上,嘱咐我在外面等。 随即,她拧开了门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