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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儿子的面被jiejie狠狠疼爱(脐橙喂食)

    御医发现那位亡国之子入住上林苑之前竟然已经珠胎暗结。

    他没被允许走,趴在地上时指尖还残留着脉象的余韵,那滑如走珠的异象在他皮rou灼烧。

    只能颤颤巍巍地听周红问:“这孩子是谁的。”

    “你的。”

    “我的?我才cao了你几次。”

    “没拔出来过。”

    六个月后,随便充入后宫的琯朗以惊人的平静与效率生下一个极健康粉红的男婴,是为大皇子佩狐。

    对于朝野来说不亚于陨石穿空般的震撼,这个婴孩可能带来的政治影响与女帝的态度更是将她们的无力无助推向顶峰。

    可峨冠博带的衮衮诸公后知后觉地想阻止周红对那个男子的、无法无天的、荒诞yin邪的宠爱已经不可能了。

    “这些封号都太过庸常,我们的母亲是盲妃,封你为病妃如何?”

    一旁的仪官把嘴唇咬出了血,才忍住没惊呼出声。是了,既是夫妻,自然共享同一个母亲父亲——他头晕目眩,只能狠狠掐自己大腿告诫自己:别想了,别想了。

    “哦。”即将作为第一个不封君而封妃的男子,反应平淡。

    最终周红没有按她说的来,她貌似比先帝稍要些脸面,赐封号霦,宫人私下提起,仍多称霦妃为病妃。

    人人都知道他虚弱。

    病于他来说已经是稀疏小事,反而像是一种修行了。病是他的盾,是他的矛,是他与后宫划开的楚河汉界。

    周红允许他穿戴北陈的衣物与样式首饰、使用不详的问米旧物、甚至免他跪拜中宫。

    “其实他也没有你们说的那么美啦,”上林苑的宫人抱怨,“年纪大又生病又不打扮,能美到哪里去呢?风韵是有点,我看完全没有羽侍妩媚,没有卉君娇柔,陛下也没有经常来这里啊,她有那么多发情期的君侍要咬诶,上个月也就住了一天吧,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一惊一乍,就因为他是异族人吗,我真求求你们了,不要这样窥探来窥探去,让人家在陛下恩泽下落花流水了却残生好不好。”

    听听,连一个宫人都敢这么嚣张说话,上林苑究竟被纵容成什么样了。

    “小小宫人也别聪明太过,明明椒房管事说病妃很像飞升的望舒长皇子,长皇子是月精化身啊,几份像他已经是绝色,你想帮主子避宠也不是这么说的。”还有更尖刻的声音。

    那宫人闻言又翻了个白眼:“我又没见过那个杀妻嫦娥,他风华正茂的时候玩泥巴对我来说更要紧。”

    那你总见过桂水郡主吧,桂水郡主,望舒长皇子的儿子。

    其他人反驳,见过桂水郡主又如何,王亲口说的桂水郡主长得酷肖她而不像长皇子。

    没有,都没有,我是乡巴佬,一进宫就莫名到了全是规矩的上林苑,一个京城的贵戚都不认识,宫人从宾忍无可忍地冲出重围,众人也确实感到了他身上的野性与无知,纷纷叹气。

    次日,从宾就得见了桂水郡主真容,郡主是来找女帝的。

    确实更像陛下,外甥随姑嘛。从宾无所谓地想,像又如何,不像又如何,世间美人总大抵相似,唯有丑人才各有各的参差。

    他攥着扫帚继续洒扫庭前,仿佛那天家容颜,不过是一片稍别致些的落叶。

    上林苑的落叶乔木太多了,总是异常安静,越走近空气里越飘着古怪的味道,小否说不出,不是寻常的脂粉香,亦非花草的清冽。

    也许是北陈人身上特有的,混着巫和药的瘴气。

    他穿过一道月亮门,引路的宫人薄如纸扎,飘忽在前。

    鱼琼瑶的自尊最终还是胜过了对他的爱慕。

    她说她分明是匹白驹,终要驰骋,怎么能被圈养在后宅、郁郁而终。

    她说她喘不过气,说小否隐忍着的强势与故作体贴让她觉得被付出太多与管束太多,像个无用的附庸。

    附庸……这个词叫小否频频冷笑。正是世人私下议论他父亲周礼群如何逼死他母亲小川的关键词。

    殿门虚掩一线,宫人蜷缩隐入阴影,留小否独自站在光暗交界。

    他未觉异样,只兀自烦恼,推开了门。

    自西墙琉璃长窗倾泻而入的光线是昏惑的,带着此时此刻特有的黏稠与滞涩。小否的目光穿透层层飘起的绡纱,穿过它们,他才勉强看见了内殿里的一切。

    姑姑周红半躺半坐,一件松垮的红袍,领口大敞,融入同样猩红的拔步床深处。

    怀中人身子很薄,复古式样的宽袍大袖松垮地挂在骨架上,更显出一种魂灵般的虚浮。虚弱地、懒懒地,面对面地坐在女帝腿根。他香肩半露,发紫的吻痕,在小否的视线里,模糊地晃着动着。

    那晃动是深谷泉水汩汩涌动,是腐朽花瓣悄然凋零。

    应该是那个人了,小否面无表情。

    病妃的衣衫是白的,月光般的清冷污垢,与红的深重形成了一种窒息的对比,好像巨大口腔里含着碎瓷片。

    他的背斜斜对着小否,乌黑的长发未束,漫无边际地倾泻而下铺满了周红的腿,也流淌在他青白剔透的肩颈上。若不是周红的手指总像玩弄一件什物般,拨弄他后颈的发丝,小否本不该看见这么多。

    后颈露出一角皮肤上,姑姑的指腹熟练、占有性地摩挲着充满咬痕的腺体,数绺湿发贴于其上。

    轻晃间他的头微微后仰,露出一段弧度优美的脖颈,喉结的色泽若隐若现,像一处最易被攻破的雪垒。

    男人的呼吸,小否好像听到了又好像没有听到。

    只有那股浓郁的药苦,与热烈、深沉,带着汗液与情欲腥膻的气息,搅和在一起,黏腻地漂浮,如此清晰地钻入小否的鼻腔,让他感到一阵烦躁,这白日无声的承欢太糜烂。

    自己已经被鱼琼瑶标记过了,按理说不会被他人雍素再影响。

    现在他却依旧脚底发软,忘了自己的正事。

    女帝捻起一颗去了皮、汁液饱满的马奶提子,缓缓地、耐性地塞进了病妃微微张开的、毫无血色的嘴唇里。

    像在喂一只濒死的鸟。

    男人漫不经心地吞咽,随即,压抑而剧烈的咳嗽起来,身体颤抖。女帝将他往自己腿上更紧地搂了搂,下巴搁在他的肩窝上,脸上是一种餍足的,安适的神情,她轻轻颠着他,深埋的yinjing一下一下细密地戳那美处,像哄孩子一样。

    而小否只看到他们嶙峋修长的十指,交握着,透着一种被动的,宿命般的,难以挣脱的缠绵。

    “嗳,你这嗓子眼这么细,还是吃别的吧。”周红说。

    “娇生惯养又吃得这么少,怎么活命,经不起风吹草动。”

    周红擎一柄细巧银匙,将碗中捣作泥状的什么物事喂进他嘴里。

    好熟悉的话。

    小否奇异地看见姑姑搂着亡父。

    不……小否的脸白了,又倏地涨红,说不清道不明,连他自己都不敢细想的冲动如毒蛇般蜿蜒而上,他下意识走得更近。

    他的父亲,几乎不穿亮色,那时京中人都说,望舒长皇子走在哪,哪就多了片雨做的云,后来大家都裹成里三层外三层的夜游神。

    轻薄的白丝衣,潮湿的暖气让那层丝绸紧紧贴在病妃消瘦的身体上,勾勒出蝴蝶骨和不堪一握的纤细腰线。

    当小否的目光终于小心翼翼地、像做贼一样触及那男人的侧脸时,脑子里像有惊雷炸开,他完完全全被钉在了原地。

    一个不散去的阴魂,正从他记忆深处浮现。

    他想起美丽的太液池,光明的太液池。

    父亲一笑一颦间光华流转,乐工们的丝竹声在湖面随波飘荡,渐行渐远。他看见莲舟上被长皇子抱于怀中的自己笑得何等灿烂,无垢无知的目光正望向池水另一端的上林苑。

    眼前的场景,明明是对他的太液池之忆多么恶毒的亵渎。

    但是桂水郡主目眦尽裂的凝视几乎是贪婪的,带着一种自虐般的残忍。

    他幻视父亲那双曾经能洞悉星辰的眼睛,此刻却半睁半闭,瞳孔涣散,蒙着一层水汽,好像已经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自己有个儿子叫小否,更忘了把儿子送到太行山前打了儿子一巴掌。

    他的嘴唇微张,泛着不正常的、被吮吻过的艳色。

    一柄小小的银匙,将一勺捣烂的、晶莹剔透的梨泥,缓缓送进他口中。

    银匙探入,父亲的舌尖无意识地伸出,像条软红的虫,卷走那点甜腻。一缕银丝从他嘴角牵出,姑姑没有用帕子,而是用指腹,以一种情人般缠绵的姿态,慢慢地、来回地,揩去那一丝涎液。然后,她将那根沾着津液和梨泥的手指,不疾不徐地放进自己嘴里,发出一声轻微而湿润的吮吸声。

    他看见父亲,不,是病妃,一次次顺从地张开嘴。

    像是沉浸其中,又像是早已神游天外。他的手安静地叠放,姿态放松,甚至可以说是一种熟稔的依赖。

    他跨坐在女帝的腿上,不是君臣,不是妻夫,更不是征服者与亡国奴,而是一种小否从未见过,也无法定义的关系。那姿态如此自然,仿佛他们从创世之初就是这样媾和般坐着的,一个喂,一个吃,天经地义。

    曾经也是个长皇子,如今像个没有骨头的婴孩,被仇人圈在怀里食着不明的嗟来之物。

    他脸上没有屈辱,没有痛苦,只有一种长久的病和长久的无所谓凝结成的,近乎透明的平静。

    整个大殿,就只有令人面红耳赤的濡湿声响和摇床,以及银匙偶尔碰到瓷碗的脆响,周期性地敲打着小否的神经。

    小否的头突然疼得厉害。

    他是郡主,在帝国格局中拥有体面一席。

    然而,此刻,他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与酸楚,自己与眼前的亡国之囚,有命运深处的,剥皮抽筋般令他恐惧的相似。

    未来,每当他再见梨子,或是在梦中瞥见那对依偎、纠缠、病态而魅惑的身影,这恐惧便会如影随形。

    他来做什么的?和离。为自己,也为该死的鱼琼瑶。

    准备好了慷慨激昂的陈词,准备好了声泪俱下的恳求,甚至想好了,如果女帝不允,就跪死在这殿前。

    终于,周红专注的目光越过病妃的肩头,落在了小否身上。

    “幸好你长大了,看看也无妨,现在已经哺时了吗,”她疑惑地看看天色,“他身子弱,吃东西慢,经不得扰。你有什么事,就在那儿说吧。”

    她说完,又舀起一勺,递到病妃嘴边。病妃像没看见小否一样,再度张开了嘴。

    “陛下,他好像一个人……”小否昏昏沉沉,一步步走近。

    那男人似乎终于察觉到了郡主的注视,像是想要起身,却被周红环在他腰上的一只手臂牢牢箍住,不轻不重地晃他。于是病妃那点微弱的挣扎,就变成了一场情不自禁的痉挛。他的呼吸变得急促,扶着周红的胳膊旁若无人地激动起伏,蜷趾,胸前的鲜嫩茱萸被摩挲得立起来。

    水声如螃蟹钻泥洞般毫不顾忌地响起。

    小否彻底僵在原地了。一种guntang的羞耻从他脚底烧起,直冲天灵盖。

    这种没脸没皮的贱人,果然还是亡国贱种,为了活,什么都能做。

    胜者的枕戈寝甲,他却从中凝视了一张本应安息的脸。

    怎么做到体态举止如此相似,是巫术吗,还是某种他无法理解的、更为恐怖的现实?

    他咬着牙胡思乱想,他确实听过有一种香氛幻术,只要吸入几时,体验如梦似幻……

    怪不得这里味道那么奇怪。

    那姑姑看到的是谁……

    不管是谁,反正不是一个人。

    是一件被玩弄到极致的器物。

    他甚至能从那器物那微微颤抖的睫毛上,读出一种被凌虐至深而产生的、无可救药的沉溺。

    袖中的和离书被他忽然讷讷掏了出来。

    附庸,姑姑身体力行地将附庸这个词教给了他。

    或许即将离他而去的鱼琼瑶是对的,父亲也是对的。

    除了权力,任何事情对人生来说都是毫无裨益的,他应该要的,他应该抢的,不择手段。

    哪怕望舒长皇子也是女帝锁在囚笼里的鸟。而他自己,这个所谓的桂水郡主,不过是囚笼上偶然落下的一颗,无关紧要的鸟粪罢了。

    小否,他憎恶这个名字,像一声含糊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