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萱走丢了,这婚是彻底没得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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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嘉宾们逐渐归位,萱萱还是没人影,风吹得更紧了,吹得帐篷呼啦啦作响。 “你往西边走,我绕一圈到她喜欢的那个旧码头。”徐兮衡沉声说。 伏苓点头,话没再多说一句,转身拉紧外套,几乎小跑着沿着湿地边缘的浮草区踏入草地。风将她的长发从帽檐下吹起,擦过她眼角的一瞬,目光已沉成深海。 一小时后,天逐渐黑了下来,萱萱仍无踪迹。 黄导脸色变得前所未有地严峻,调度全员开启地毯式搜索。所有摄影机被转为“辅助拍摄状态”,不再追踪拍点,只为找人。 而此刻的伏苓,刚从远端水岸一无所获地奔回营地,一把将手里的望远镜扔到一旁,气息凌乱,神情近乎惊恐。 “还没回来?”她瞪大眼,看向徐兮衡。 徐兮衡脸色苍白,喉结动了动,只低声说了一句:“没有。” 那一刻,她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吼出来:“你们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出去!她胆子不大!她从来不乱走的!!” 一语出,场面死寂。 魏秋燕从桌边站起,正要上前搀她的手,伏苓已经后退一步,踉跄着站在原地,眼神涣散,唇色发白。 导演组成员轻声试图安抚:“伏老师您别太急……我们会立刻调集周边无人机,湿地入口都已经封闭了……我们一定能找到徐博士的女儿。” “她不只是他的女儿!”伏苓忽然一声怒吼,整个人的情绪像被击碎了防线。 她的声音在暮色中刺破空气,眼泪像失控的洪水般涌出。 “她是我怀胎十个月生下来的孩子!是我亲手一口一口奶喂大的!我看着她从那么一点点长大,从只会哭,到会喊我‘mama’……!” 伏苓再也忍不住,一边哭一边跪坐在地,手紧紧抓着自己袖口,像是要从这层布料里找到一点支撑。 林洛吓得冲上前抱住她,整个人都颤抖了:“苓苓姐,别哭……我们一定找到她……” 所有人终于意识到,那个节目中一贯从容端庄、语气温和的“伏老师”——原来不是那个总能微笑着讲生态、哄小孩儿、润物细无声的嘉宾而已。 ——她是一个母亲。 一位在镜头背后,十四年来寸寸守着女儿成长的母亲。 而就在伏苓撕心裂肺的哭声中,徐兮衡终于也失去了最后一丝理智的自控。他快步冲上前,一把将伏苓抱进怀里,像是抓住一块即将沉入水底的浮木。 “苓苓……” 他的声音低到快听不见,像是怕惊动空气,也怕压碎她正在痛哭的身体。 “别哭了……别再哭了……我真的……撑不住了……” 那声音原本该稳,该柔,该像他这十几年来小心捧着的学术、责任、和这段不能说出口的关系一样——冷静、沉稳、不出错。 可就在这一刻,他的嗓音彻底变调了,哑得像被风刮裂的箴言。 “萱萱是我们二十一岁就生下的孩子……” “是我熬夜写论文、熬夜带娃、抱着她一边看文献一边喂奶换尿布换来的孩子……是你进组之后我一个人带着她去看夜诊时哭着说‘mama不在我就不吃药’的孩子……” “她是我所有的心血,是我唯一的……家庭。” 他说到“家庭”两个字时,伏苓猛地一颤,那些深藏了十四年的秘密、苦楚、隐忍和爱,在这一个词上彻底坍塌。 “我mama走了,我爸老了,我除了你们什么都没有了……” 他的眼泪像脱缰似地滑落,一滴滴落在伏苓后颈的风衣上,带着灼人的热度,一下下砸在她早已湿透的肩膀。 “我没有她,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活……”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里没有一点男人的体面,也没有一点“父亲”的理智。 他就像个被全世界抛下的孩子,抱着那个陪了他十八年的女人,像失去了一切的男人一样哭了出来。 指节死死扣着她的后背,整个人压在她身上,像是怕一松手,就连他们这十四年来小心翼翼守住的全部—— 都会随风而散。 伏苓没有推开他,也没再出声,她只是像刚才那样,一声一声地哭着,身体因剧烈的痛哭而不住颤抖。 他们跪坐在湿地营地正中央。 夜风鼓动着帐篷边角,所有人都静止不动,连摄像机的呼吸声都悄无声息。 就在这一场无声的撕裂里—— 伏苓和徐兮衡,把他们十四年的婚姻、隐忍与深爱,哭成了所有人眼中的山崩与大海。 他们不是“关系特别好的嘉宾”。 他们是夫妻、是从少年时就互为港湾,走过青春、走进家庭、走入湿地的两个人。 是痛苦而深情地,把爱与秘密都埋在彼此怀里的——丈夫与妻子。 黄导站在不远处,什么都没说,手中的对讲机一直亮着绿光,他却一句命令都说不出口。 摄影机镜头摇晃了一下,然后定住—— 定格在这对失控痛哭的男女之间。身边是一片被踩乱的湿草,一圈嘉宾与工作人员围成了无法靠近的边界。 所有人这才明白—— 这一对一直“关系很好”的搭档,从不是“关系好”。 他们是夫妻,也是十八年来从未分开的家人。 场外弹幕失控 【天哪……影后真的是mama……】 【我一直以为她只是温柔,没想到她背后扛着那么多……】 【徐博士哭得那一刻我绷不住了……他是真的崩了】 【原来不是演的默契,是夫妻十几年的心电感应】 【他们真的从没分开过吧?从高中,到现在……】 【那个“她从来不乱走的”我真的哭到不行……】 【她一直在忍,她一直在保护女儿,保护家庭,保护他……】 【我哭死……十几年的隐婚,十几年的沉默,换来这一次撕心裂肺的爆发】 【萱萱不是“徐博士的女儿”——她是他们的孩子!!】 【这一家三口,从头到尾都是真情,我再也不会磕别的cp了】 【伏苓哭着说“是我怀胎十个月生的”,那句真的把我心剜开了】 【原来他们藏得不是身份,是整整十几年的人生】 【好想抱抱他们……请一定要找回萱萱!】 【节目组别拍了,求抱人,求暂停录制……】 场内的众人也颇为震撼,魏秋燕喃喃地说:“怪不得……她看小伏那种眼神,怎么可能只是老师。” 林洛红着眼轻轻搂着伏苓:“我之前一直觉得你温柔……现在才知道你一直在忍。” 程也站在距离不远处的灯影边缘,原本嬉笑惯了的表情这会儿却彻底收了起来,像是被什么堵在胸口,半晌说不出话。 他手里还攥着刚刚从集市买回来的小风铃,细细的铜片在夜风里晃了一下,清响一声,却没能打破他的沉默。 他盯着那一对跪坐在地、几乎哭得喘不过气来的身影,喉咙哽着,只低声自语了一句: “……原来你们每天都在压着这个活。” 然后,他轻轻把那只小风铃别回了口袋里,像是突然意识到,这一晚之后,再没人能把他们当“节目里的CP”那样随便调侃了。 不是“好搭档”,不是“演出来的默契”。 而是,一对从十七岁走到三十五岁的夫妻。 一对,把“我爱你”藏在十八年沉默里的人。 ** 早饭之后,营地热闹得像个赶集现场。 程也嚷着去集市,叶悠然拉着白致远去钓鱼,黄导在帐篷后和摄制组谈节目收尾的布置,伏苓则去观鸟台和赵舅舅一起核对飞羽数据。 只有徐萱棣,站在原地,小小一只,安安静静地环顾四周。 没人喊她,也没人注意到她没被喊走。 她背着小布包,里面塞着自己早上偷偷留下的一块烧饼,那是茜茜舅妈给的,烫着手的时候她没吃完,想着留着一会儿当零嘴。她拉了拉帽沿,望了望天,阳光刚好,像水一样洒落在肩上。 于是她悄悄离开了营地。 她没有生气,也没有叛逆,只是想着——湿地那么大,好像还有一些地方没走到。爸爸今天不在身边监管她,mama也没来问她中午想吃什么,所有人都有事。 她也该有自己的事。 于是她一个人,踩着窄窄的堤坝往东南走去。 那条堤坝上长着不高不矮的草,风吹过时像掠过裙角的手掌。她的影子被太阳拉得很长,走在影子边上,她不紧不慢,像是在跟自己的影子比赛。 有时候低头看看草叶上跳动的蚂蚱,有时候蹲下来捡一枚特别圆的小石子。 徐萱棣走得远了,脚步轻轻的,像是怕踩碎湿地的风声。 直到她看见了那片林子,在林子的入口处,一根巨大的空心树干斜躺在地上,像被风暴劈倒多年却依旧安然的长者。藤蔓缠在枝干上,内部被掏空,像个天然的洞屋,洞口是向着阳光开的,里面却阴影柔和,像一张被自然铺好的床。 她看着那根空心倒木,眼睛慢慢睁大了。 它像极了她小时候翻烂了的那本童话绘本里,那些藏在森林深处的小窝——獾先生住的树洞,狐狸太太藏果子的巢xue,或者一只写诗的刺猬用蘑菇布置起来的客厅。 那时候她还小,总想,如果自己也能找到一棵这样的树,一定要躺进去睡一觉,醒来的时候就能听见窗外鸟说话、风拂过苔藓的声音,脚边有兔子叼着草根打招呼。 而今天,这棵树,就安安静静地躺在她面前。 不是画上的,不是想象的,而是真的。 她脱下薄外套,小心地垫在树干里,又从四周捡了许多干草、落叶,一点一点铺开。动作不急不缓,像在完成什么很庄重的仪式。 萱萱抱着腿,咬了一口烧饼,甜甜的,居然是豆沙馅的! 她抬起头,阳光透过树顶的缝隙落下来,照在她鼻尖,眼睫毛上都闪着金色的边。 徐萱棣忽然觉得,自己长大了。 于是她没在等谁来找,也没想着自己是不是该回去。她只是靠着这棵树,靠着从自己双手搭起来的小窝,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安稳。 她在风声中轻轻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 身边没有人喊她写作业,没有人问她饭有没有吃完。太阳像一只手,轻轻盖在她额头上。 她在这个大大的、松软的世界里,睡着了。 睡得很熟,很深。 像一颗终于停靠的种子,在湿地最柔软的地方,悄悄安下了一个梦。 ** 夜色已经落得透了,整片湿地沉进一层厚厚的暮蓝之中,只有营地上方架着的探照灯还孤零零地亮着,像是强撑的希望。 风大了,芦苇林猎猎作响。搜救小组的头灯像萤火虫一样在草海中穿行。伏苓的嗓子已经哑了,脚底全是湿泥,徐兮衡的额头渗出细汗,手电筒握得死紧,指节几乎没有血色。 就在所有人以为要再扩大搜索范围时,后林那边传来一声:“找到了!” 伏苓猛地回头,脚下一滑几乎跌倒,是徐兮衡一把扶住了她,下一秒,夫妻俩像两道风一样往那边冲过去。 在林子边缘的空树干里,徐萱棣还缩成一团,小脸靠在臂弯上,睡得脸颊红扑扑的,脸上还沾着饼渣。探照灯打下来,她一动,鼻尖抽了抽,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mama?” 这一声,像是在什么地方轻轻地敲碎了伏苓的骨头。 她冲上去一把将萱萱抱住,眼泪止不住地涌出来,明明人在眼前,手却还在颤抖地摸着她的脸、额头、后颈,生怕她受了一点点风凉。 徐兮衡站在她们身后,脸色一片灰白,像是冷得已经僵住了。他原本只是想蹲下来说句话,结果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你还知道回来啊!”伏苓哑着嗓子,怒火烧得眼圈通红,“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你找了整整一下午?!你知不知道你爸都快疯了?!你要是出点事——” 她话没说完,已经哭得再也说不出来。 徐兮衡低着头,闭了闭眼睛,呼吸几次都不顺。他猛地抬起头,第一次在这么多摄像头前对自己的女儿吼了一声:“你跑哪去了?!你还小!你以为你自己多大了?!一个人走出去就不怕遇上什么吗?!” 他冲过去,像是要揪她起来狠狠打一顿,手已经扬起半截,整个人因为压抑了一天的情绪而发抖。 萱萱吓了一跳,睁大眼睛看着他们,嘴一扁,眼泪也滚了下来。 她吸了吸鼻子,小声道:“我……我没去哪儿,我就去看那棵秋千的树了……” “我就是想一个人走一走……我没乱跑,我在树干里睡着了……” 她声音越来越小,“我也不知道你们会那么担心我……” 话音未落,伏苓已经蹲下来,把她一把抱进怀里。 “你知不知道我差点——我差点当场就疯了……” 她紧紧抱着她,不停地摸她的后背,指尖都在发抖。 徐兮衡那只扬起的手在半空僵了好久,最终垂下来,一步一步地走到她们身边。 “下次你要去哪儿——你必须告诉我们。” 他蹲下来,声音发哑到沙哑,“你是我们最最最重要的东西,明白吗?” 他声音低低地哽着,“我连你妈都不舍得哭成这样……” 萱萱终于彻底哭出来,一头扎进mama怀里,伏苓抱着她,一边哽着一边点头,像是在对自己发誓。 远处,导演组站在灯光之外,没有靠近。 黄导摘下耳麦,沉默了很久,轻声说:“不拍了。都别拍了。” ——镜头缓缓熄灭。 这一家三口,终于在黑夜里,紧紧拥抱。 而全国的观众、摄制组、嘉宾,全都在这个夜晚,知道了一个事实—— 这不是简单的三位节目嘉宾。 这是,一家人。 一对隐婚十八年的夫妻,一个从来没说出口却用尽全力守护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