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疯狗闻人俦
第二章 疯狗闻人俦
闻人俦素知邵启蛰生得俊俏,加上性子活泼,没什么架子,对谁都是一张讨巧的笑脸,很招桃花运。 但如今见了他面对秦黛云的情景,他才算见识到什么叫真正的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黛云,吃这个海贝,是我特地从广府给你带回来的,你尝尝看喜不喜欢。” “还有这道紫菜,我亲手晒的,用它熬的汤水简直可以鲜掉你的眉毛。” 他说的夸张,秦黛云忍俊不禁。 “好了。” 阻拦邵启蛰夹菜的手,嗔他一眼,“仔细叫你家大人看笑话。” 邵启蛰这才转眸看闻人俦一眼。 闻人俦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邵启蛰清楚,他已经一肚火了。 他颇不是滋味,又觉得难受,好不容易见了心爱的妻子,难道连献殷勤都不行? 完全没天理。 此时,美少年端着炖盅进来,“夫人,厨房从下午熬制的金丝燕窝粥,待会趁热喝。” 邵启蛰这才注意到他,在门口打过照面,但他当时只顾着秦黛云,并未分出多余的目光给他。 这时候,他才发觉此人面生。 “他是谁?” 他问妻子。 秦黛云放下筷子,顿了顿,落落大方地介绍。 “他叫商陆,半年前流落涪陵,无处可去,我就收留他在府邸做个账房先生,他算术能力极好,帮了我不少忙。” 邵启蛰舞狮出身,又转投镖局,现今跟随闻人俦做了一名飞鱼服锦衣卫。 他打架可以,叫他看账本做生意,那就头疼了。 好在秦黛云聪明能干,一手打理她那个员外父亲留下的资产与乡下田地。 男人敏锐的危机感在他看清商陆好样貌的时候,响起雷达。 但仔细一想,商陆瞧着不过十六七岁,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少年,不足为惧。 于是,他友好地冲商陆展颜一笑。 “吃过没有?要不要坐下一道吃?” 秦府也不算大户人家,没那么多规矩,但今日闻人俦在,秦黛云怕闻人俦介意,不着痕迹道:“西街还有间铺子没有收账,商陆要跑一趟。” 邵启蛰知晓妻子玲珑心思,点头作罢,对商陆道:“好,辛苦你去忙。” 商陆略一弯腰:“姑爷客气了。” 低垂头颅,眸底无甚恭敬,倒有些愤愤。 秦黛云见他离开,暗暗松口气。 闻人俦将二人眉眼官司尽收眼底。 饭食毕,闻人俦自然不好再打扰人家夫妻团聚,只好领人折身回了秦黛云准备的院落休息。 当然,带路的秦府下人一走,庭梧将门扉一关,闻人俦换了身利落的藏青色束袖劲装,索性飞去秦黛云闺房上空的屋脊,慵懒地往后躺倒,揭开一片瓦,施施然当起梁上君子。 无论如何,自己的人总归要自己盯牢,省得他背着自己偷吃。 夫妻二人一年多没见,自然对彼此是思念的。 但秦黛云是淑女,表现还算内敛。 邵启蛰情感就外露许多,盯着秦黛云的眼神都在冒火。 两人成婚约莫三年,头一年,秦员外缠绵病榻,邵启蛰陪秦黛云一道侍奉汤药。 等秦员外病逝,他架不住对远方的向往,加上镖局兄弟的催促,与秦黛云商量一番,走了两趟镖,不算远,两三月便归,其余时候都陪在秦黛云身边。 只除了今年,他好奇江南风光,接了趟远镖,意外招惹闻人俦,被他强迫,无奈中途辞了镖局工作,跟随他办事。 说起来,这是成亲以来,小两口分别最久的一次。 邵启蛰不是个急色之人,也怕妻子觉得委屈。 牵了她的手,拉她到榻边坐下,与她说体己话。 “过些时日就是你的生辰,你猜猜我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秦黛云看他邀功的神情,兴致盎然,想了想,道:“玉镯?” 听说,广府那边多美玉。 邵启蛰摇头,神秘兮兮地笑,“不对哦。” “猜错了有惩罚。” “什么?你要如何罚我?” 秦黛云笑意盈盈,清楚丈夫只是逗自己,不外乎闺房乐趣罢了。 邵启蛰眸子咕噜噜转,片刻,将俊颜凑近,指腹点了点脸颊,“亲我一口。” 秦黛云扬起脸,嘟起唇,正要吻到他脸,邵启蛰头一转,正好与她四唇相贴。 近在咫尺的距离,邵启蛰黑瞳里都是潋滟笑意,得逞的,欢悦的。 他手掌住秦黛云后脑勺,正要加深这个吻。 “扣扣扣——” 有人敲门。 邵启蛰没管。 “扣扣扣——” 敲门声更急。 秦黛云担心是商陆,推开邵启蛰,“先别亲,看看是谁。” 邵启蛰只好起身,一脸不爽,疾步去开门。 黑夜里,灯笼烛火辉映,闻人俦脸色阴沉可怖,好似修罗。 这副神情,邵启蛰清楚,闻人俦肯定是对屋内情形了如指掌。 闻人俦瞪他一眼,越过他就要进屋,显然,要杀秦黛云。 邵启蛰没想到他这么疯,急忙握住他臂膀。 秦黛云嘴唇胭脂被邵启蛰啃花了,不好意思见外客,听不见动静,担忧。 “夫君,门外是谁?” 邵启蛰分出心神应付妻子:“没事,是大人来了,他找我有点事,黛云,你先休息,我晚些再回来寻你。” 说着,急忙半推半扯闻人俦往外走,脚尖一勾,顺道把门扉关了。 他拉起闻人俦的手就跑。 直到僻静的花园里才停下。 “今日在马车里怎么答应我的,看来你是半分印象也没有。看来还是本官平日里对你太纵容,你才敢阳奉阴违。” 他厉声质问。 邵启蛰叉腰,无可奈何又头疼。 “喂,闻人俦,你讲点道理好不好?黛云本来就是我的妻子,我碰她又怎么了?” “哪一个男人在面对心爱女人的时候,能无动于衷?” 闻人俦冷笑,擒住邵启蛰的下巴,逼他面对自己的怒火。 “你跟本官讲道理?” “我告诉你,邵启蛰,从我看上你的那天起,你就没有其他选择了。” “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邵启蛰完全跟他这个蛮不讲理的神经病讲不通,双手合十,做出拜托的姿态。 “实不相瞒,我真的很喜欢黛云,岳父答应这桩婚事的时候,是我平生最幸运之际,在我与黛云坦诚相见那一夜,我从未如此直观感受到什么叫切身的幸福。” “幸福?” 闻人俦紧盯他张合的薄唇,沾染女人的胭脂色,十分碍眼。 “你的幸福,只能由本官给予。” 他指腹将那抹艳色擦掉。 而后脚步寸寸逼邵启蛰压到假山石,俯身,牢牢吻住他嘴唇,疯狂用力地啃咬,企图将痕迹尽数覆盖。 邵启蛰抬手就要反击,奈何武功不及闻人俦,数招之后,被擒获,双手被绑缚腰后,脸颊被迫贴在山石上,被他拖着手,硬生生进入。 嘶,真他爹的疼,跟头发狂的野兽一般,朝他索取。 换做平日里,邵启蛰忍着不吭声也就过去了,但见了秦黛云,他又实在无法再忍受闻人俦对自己病态的占有欲。 片刻,到底出声,同他打商量。 “你是不是没和女人鱼水过?其实,你要是碰过女人,你绝对对男人提不起兴致。” “再不行,我带你去逛花楼,钱我帮你掏。” 闻人俦没想到他能为秦黛云屡次挑战自己的怒火,狠狠甩了他臀部一记耳光,恶劣又轻佻。 “好啊。” 邵启蛰心一喜。 闻人俦几乎撞的山石都要轻微摇晃,邵启蛰死死咬着后槽牙,才没发出难堪的声音。 “你把秦黛云给我玩,今后,我放过你。” 邵启蛰沉默了。 “怎么?不舍得了?” 邵启蛰几乎是破罐子破摔,男儿血性上来,分外坦诚。 “对,我就是不舍得。你他爹能拿我怎么样?” “呵。” 闻人俦冷笑,“那就好好受着!” 他做的越发过火。 外头,有脚步声徐徐靠近。 小厮提着灯盏,商陆拿着账本正与旁边人说着什么。 邵启蛰听闻动静,毛骨悚然,不知是冷风吹的,还是吓的,身体微微发抖。 闻人俦察觉他情绪变化,凑他耳边低语,“小宝,要不要出去表演活春宫给他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