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千里追歼(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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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但旅店内却并不宁静,木质框架的楼房就有这个弊端,隔音效果不佳,共振作用却又相当明显。差不多凌晨两点钟,大楼仿佛有点颤抖,此刻,才是西人情侣们作战的经典时段,西方人绝对不会像东方人那样低调而内敛,他们张扬的个性,在这方面发挥得淋漓尽致,似乎要尽告天下人,他们,才是世间上最快乐的人,他们,才是世界上最威猛的人……一时之间,皮鞭声、拍打声、摇床声、叫床声此起彼伏,互相较劲。相比之下,李氏兄弟干得相当幽雅而文静,绝对算不上夸张,甚至还让人觉得有点儿小家。 然而,207的房间内却格外宁静,三个男人半倚床头,手上捏着香烟,半合着眼,烟圈一个接一个向天花升腾,令房间中烟雾弥漫。三个男人的思想此刻像在翻江倒海,满怀心事…… “嗨,你俩想什么呢?”憋了半天,陈宇首先打破沉闷的空气。 “嗯……我在想,那两个越南女人,是不是真的该死?”我虽然在Karen的印象中是这么的cool又那么的rude,但问心,我的cool只针对敌人。 “唧唧,唉,我也说不清楚,老怪,你是头儿,来说两句。”陈宇吐了个很大的烟圈。 “咳咳……你俩说说看,一个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是啥?”老怪没答陈宇的话,却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兄弟朋友?”我答道。 “……” “不会是金钱财富吧?”陈宇见老怪没答我的话,来了个反问。 “你俩呀,要动动脑子啰——你俩想想,如果那东西对你来说不是唯一的,那能叫作最重要么?咳咳……我以为,一个人一生中命只有一条,所以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呵,有道理。”我和陈宇不禁点头称许。 “所以呀,任何威胁到自己性命的隐患,都得立即清除,明白么?”老怪语重心长说道。 “那当然,这个我自然晓得……不过,我还是想问问,那两个越南女人是不是真得杀掉呢?”我又问道。 “小虎,我看你还是没弄明白。你好好想想,倘若她们不死,那我们的行踪就有可能被加拿大警方知晓,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就会把今天的事情全给挖出来,这就是对我们性命的威胁,凡是威胁到我们性命的隐患,咱们就得清除干净,不管他是越南人还是北美人。即使刚才有其他住客突然闯出来看到我们的行动,那他也得死,明白么?”老怪说得斩钉截铁。 这下子,我终于弄明白老怪“性命论”的真正含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确很在理,这个世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性命关头,绝对犹豫不得。然而,我们的性命确实重要,但那两个越南女呢,她俩的性命难道不重要?这个问题我没有问出口,因为我知道老怪的答案。 “唉……作为堂堂男子汉,我们究竟在追求什么?或许都是在争名逐利。所谓名呀,无非是名誉和权位,而所谓利,包括金钱和女人,这四样宝贝,概括所有男人一生的追求,”老怪一边吸烟,一边自言自语,“唉,咱们也未能脱俗,始终离不开这四大追求。然而最可悲的是,直到今天,我们不但未能在这四大追求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且仍在为最低的标准而努力……” 老怪的话充满沧桑,耐人寻味。我反省自己,不但喜欢着好几个女人,而且老幻想发大财,虽说不上逐利的典范,但也跳不出这个圈子。然而,对于男人的梦想与追求,隐约中我感觉到老怪的概括仍有疏漏,可是一时半刻之间,我却未能从缭乱的思绪中把它逮出来。至于老怪所说的最低标准,指的应该是生存,此刻,我们像是走钢丝,任何疏忽大意,极有可能导致性命不保,那就更谈不上什么争名逐利。 我自认喜欢女人和金钱,但不知老怪心中追求着什么?陈宇心中,又在追求着什么?那一刻,大家都没再吱声,房间里再次沉默,只有袅袅的烟圈。 过了好一会,才听到老怪长长畅了口气,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我想好了,一会咱们把所有越南人的尸骸从窗口扔出去,全部拉到那台红Van上掩盖起来,明天一大早咱们分两批离开,一批人退掉我们那两个房间,另一批人替越南人退掉这边三个房间,反正前台的鬼婆也分不清亚洲人的面孔,咱们来个神不知鬼不觉的安全撤离。” 老怪实在太有才了,这个方法几乎是天衣无缝,只是那胖子体型硕大,如何做到从二楼窗台扔到楼下而无声无息?还真考功夫。经过商讨,最后决定用床单编成绳子绑着胖子的手吊下去,并安排两个人到楼下接应,尽量做到安静不扰人。 两点多,李氏兄弟终于办完事,他俩兴高采烈地拉我们到205房间,说是有令人振奋的发现。两人满脸渗透着兴奋的神采,看来,适当的运动确实对人体有不少好处,令人感觉勃勃生机,精神焕发。 老李把他从衣柜里找到的一个旅行包往床上倒个干净,哗噻,原来除了上面盖着的几件衣物之外,包里竟藏着二十多扎美元,而且全是百元大钞,粗略一算,约莫二十多万。大伙儿喜上眉梢,这趟任务还真没白干,二十多万美金,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多的钱,比起那箱白粉儿和军火要强得多,让人心里老踏实的。估计这死胖子在越南帮中至少是个小头目,身上竟带有这么多现金,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他所拥有的一切,全让我们兄弟给缴获,甚至还包括他带的两个越南妞。 我们对整个205房间再一次地毯式搜索,生怕错过任何宝物,直至确认房间内再也找不出什么宝贝,大伙才停下手来。陈宇把老怪建议的行动方案告诉李氏兄弟,他俩连称妙计,于是趁着大楼还有点地动山摇,李氏兄弟立即溜到大楼外接应,我和老怪、陈宇一道,把两男两女的尸体吊到楼下。 风雪中,胖子和两个越南女人光着身子,歪着脖子,垂着半根舌头,显得阴森恐怖,再加上一个精瘦的木乃伊,被两个身穿厚厚棉袄的东北大汉,一个接一个地拖到红Van上。雪地上,留下一行行的脚印,宛如一条死亡通道。细算一下,那台倒霉的红Van上,竟堆放着八条越南人的尸骸,那绝对够得上真正意义上的灵车。 屋外,北风呼呼,风雪依然,我,躺在温暖的房间中,敌不过nongnong的倦意,终于,在这难忘的风雪之夜,坠入梦乡之中…… 还在梦中的我被陈宇拍醒,我看了看我那只名贵的TUDOR,还不到六点,屋外,依然一团漆黑,但我们,却要上路。按计划,大伙分组清理每一个房间,做到没带走旅店的任何物件,也没留下任何不该有的东西,以免节外生枝。 清理完毕,老怪安排大家分成两组,中怪、Susana、李氏兄弟负责退掉我们订下的两个房间,老怪、我、Karen和陈宇负责退掉越南人的三个房间,两组分别有个擅长英语的美女,令到整个退房过程显得相当顺利。 一晚的艰苦作战,收获还真不少,除了一箱军火、一箱白粉、二十多万美金之外,还有两台车子,一台缺了右边倒后镜的凌志越野车,起码有九成新,按Karen估计,至少值3万加币;还有一台七成新的道奇八座van,外加车上八条越南“咸鱼”。大家经过简单的商讨,决定所有车子都征用上,一台也不能丢弃,因为华埠总商会为我们大圈兵团提供的车子并不多,而且都老得掉牙,相比之下,越南人这两台车子无论是年份和性能,都比商会的车子要好得多,留着总有用处。当然了,车上八条“咸鱼”则完全是废品,大伙决定,到卡加里的沿途找地方把“咸鱼”弃掉。 商量好一会,决定Karen和我驾驶吉普作引路先锋,中怪和Susana驾驶破道奇小车跟在后面,李氏兄弟负责红van灵车排在第三,老怪和陈宇驾驶凌志越野车垫后,一行车队,向卡加里进发。 老李被安排驾驶灵车,连叹倒霉,还叨唠着早知如此,昨晚就手下留情,留个越南美女在车上解解闷,现在,两个美女冻得比石头还硬,真他妈的人间一大浪费…… 通向卡加里的公路,要穿过洛基山脉,沿路白雪皑皑,如同白色的童话世界,令污秽的心灵得以洗涤,世间上,原来还有如此纯洁的地方。但是,作为引路者,我和Karen还要负责搜寻抛尸的地方。 然而,要么是积雪太多,导致路边的山沟倾斜度不够,即使抛尸也抛不完,极易被经过的车辆发现;要么环境实在太过纯洁,令人不忍心让越南人的尸骸污染如此神圣而美丽的地方。因此翻过好几座山,找了很久才找到一个悬崖式的山涧。 老怪的车守在后头几百米处,我和Karen则守在公路前方,李氏兄弟和中怪三人,合力把八个僵硬的越南人,逐一抛到山涧里,让他们“托体同山阿”…… 我和Karen顶着风雪,挽着手,站在公路边,远远看着小李子他们忙乎着。天,突然间下起大雪,花瓣般的雪花迎风飘舞,如同一个个白衣天使降落人间。放眼远方,眺望连绵的雪山,情不自禁中,脑海里呈现出伟人的《沁园春·雪》: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 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 唐宗宋祖,稍逊风sao。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我思绪万千,在这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世界,我迎风屹立。然而,经历过二十多个春秋的我,却依然一无所有,除了身边伴着的美女。 数风流人物?何时才能数到我?人生,过得传奇精彩又奈何,到头来倘若依然一无所有,那种感觉如同在人间白走一遭。 人生,路漫漫,之后的路,我该怎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