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交易(二)
书迷正在阅读:[火影]樱、无籍籍名、另类童话(1v1h 破镜重圆)、孤注一掷(西幻暗黑向/人外强制nph)、繁體-帝王性愛日記:我在荒島調教發情少女(高H、獸性)、出轨黑人的小sao货yin乱史、花镜草子(和风 狗血)、如是说、60年代:嫁给深山猎户,每天开心吃rou、《靈魂舔啜日誌:我只啜她的啾點來活命》
历尽风风雨雨,我和中怪已具“不管风吹雨打,胜似闲庭信步”之定力,但当抬头看到自楼上步下梯级之人那一刻,我俩不禁为之一震,好一会才恢复原有的镇定。 来人是个大块头,宽大的睡袍下掩盖着一泛泛肥rou,脚步掷地有声,沉稳而有力,这堆肥rou扶着楼梯的扶栏,一级级向下走来,脸上,呈现着熟悉的蒙娜丽莎式微笑——这胖子不是别人,正是在多伦多为我们解围的吴老板。 “怎么,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呀?”吴老板似笑非笑,极具达·芬奇的神韵。 “哪里哪里,吴老板好。”我和中怪异口同声。 “呵呵,好好,我叫吴又发,亲切点儿,叫我发哥。这位是中怪,这位是小虎吧?”吴老板笑道。 “吴老板,那咱们就叫你发哥啦,呵呵,发哥,怎么你还知道我们的名字呀?”我拱拱手笑道。 “噢,不要怪Angela,是我逼她说的,嘿嘿,这位美丽高贵的一定是Susana小姐了。” “吴老板好。”Susana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叫我发哥啰……大家坐,坐呀,萍姐,上茶!” 萍姐就是刚才开门的那个中年女人,三十有几的样子,颇有几分姿色,她端着茶摆放桌面上,俯下身时有意无意间胸襟中渗透出无限的成熟女人韵味,令到茶香更添几分醉人的气息。上过茶,萍姐在吴老板那双笑咪咪的小眼目送下,撅着屁股退出房间,剩下我们四个人围着茶几,品着清香的茶闲聊起来。 “发哥,这是什么茶,好像有股nongnong的奶香回味口中,好香。”我啖了一口,不禁赞道。 “小虎,识货呀。这是特级金萱茶,全世界只有台湾出产。在台湾,有四大茶种,翠玉、金萱、四季春和青心乌龙,其中金萱和四季春是我的至爱,每次回台湾,我都会带几包新鲜货回来,每天少喝一杯,我就他妈的浑身不自在,呵呵,这比吸毒还上瘾……”吴老板无意间被我捅到xue位,话说个不停。 “发哥是台湾人?”中怪问道。 “嗯,老实说,我祖籍湖北,老爹跟着老蒋逃到台湾,你听我口音,还有半点湖北味不?” “听不出。” “唉,我在武汉出世,到台湾时还不到两岁,时间呀,过得真快……别提这乱七八糟的事,想起就心烦,来吧,咱们聊正事。货带来了吗?” 中怪从背包里摸出那六包粉末放到桌面上:“都在这了。” 吴老板瞥了一眼,用手掂了掂,并没有仔细检查,微微笑道:“你们的事Angela跟我说了,不愧是上过战场的老兵,Susana呢,想必和Angela一样,都是经过风雨历练的人物,你们办事嘛,我放心。” “托吴老板的福,一切还算顺利。”Susana道。 “咳……根据Angela所说,你们的货不止这些,如果信得过我吴某人,不妨掏出来让我见识见识。”这吴老板果然是个爽快之人,未及我们开口,他就先把事情挑明。以我的观察,他托我们带的六包货只算是饵,而醉翁之意不在酒。 中怪看我点点头,于是又从背包中摸出一包白粉,这包粉正是从越南人手中缴获的二十多包白粉之一。 吴老板接过那袋白粉,这回,他却谨慎起来,先在灯光下仔细地看了半天,然后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小刀,小心地划破塑料袋,用刀尖挑出一丁点放在舌头上品尝,好像还不够,又再挑了一点再尝,瞬间,脸上闪过一丝捉摸不透的微笑,旋即又恢复常态,边收小刀边问道:“Susana,这样的货你们有多少?” Susana看了看中怪,中怪点点头,Susana道:“总共有二十多包,都是同一货色。” “好!那你们计划怎样处理这批货?” 吴老板没有直接问我们要货,却先问我们有什么计划,果然老谋深算,我于是抢着道:“我们有朋友在香港做买卖的,计划带过去让他分销。”我的意思是我们的货自有出路,卖给你并不是唯一选择,想不到这却让吴老板给笑话了。 “啥?带回香港?小虎,人家千辛万苦带到北美来卖好价钱,你倒是反过来要带回香港?呵呵,咱们都是Angela的朋友,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老实说,你们的货纯度很高,我喜欢,若果你们信得过我,二十包货,我全包了。”吴老板终于点了题,“价钱嘛,都是朋友了,你们说多少是多少。” 这吴老板的话听起来很顺耳,但事实上我越听越不自在,什么叫“你们说多少是多少呢”?这不是为难咱们吗? “发哥,都朋友了,我们敢要多吗?要不你开个价,你说多少是多少,上次你帮我们解围,我们还没谢你呢。”中怪提到上次那事,也真多得这个吴老板,这样说倒好,把球踢回吴老板那,看他怎样报价。 “那是小事一桩,何足挂齿。好了,我把话儿挑明,你们这批货,我确是没法给足市面价钱,我手头上腾不出那么多现金,这样吧,我一次过先给你们四万美元,一个月后再补两万,你们觉得怎样?” 四万,再加两万,那是六万美元,大数目呀,老实说,事先我只知道这二十包东西值钱,但怎么也想不到会值六万美元,真的比金子还要值钱。其实不要说是六万,他说三万,我想我也会立即应承。 “嗯……”我和中怪互望一眼,一时心急还不知怎么回应,吴老板似乎担心我们抬价,补充说道:“兄弟,一旦交易,我还可以提供一个便利——每个月中旬,我都有一条货轮往来于温哥华与台湾之间,如果你们有兴趣到台湾发展,我可以免费送你们一程。” “噢?不错不错,既然发哥这么爽快,这事就这样定了,你什么时候把钱准备好,给个电话,我们就把货送上门。”其实,去台湾我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在当时的国际环境下,要真到了台湾,我们有可能成为叛国者,到时一辈子也不用指望回大陆了。 “好,一言为定,驷马难追,今天以茶代酒,干!” 告别吴老板时,他硬塞我们三千加币,说是那六包粉末的辛苦费,我估计吴老板根本不把那六包粉末放在心上,在他眼中,只有我们那二十多包白粉。 车上,我们把刚才与吴老板见面的情形逐一告诉老怪,老怪一直没哼声,既没有不高兴,也没多少兴奋,当我说到吴老板向我们承诺,若我们有兴趣到台湾发展,他可以帮我们想办法,他每月均有一条货船往返于台湾与温哥华之间……老怪一听,两眼闪过一丝神采,那深邃的眼神,让人无法捉摸他到底又想到些什么。 二十多包货是战利品,既然找到了卖家,那就到了应该和兄弟们商量的时刻,然而,当陈明宇得知那些白粉卖了六万美元时,他却死活不肯接受分钱,说是我们老怪这边几个兄弟的辛苦钱,让我们兄弟几人内部之间分配。推来让去拿他没办法,最后决定四万美元内部分,而一个月后的两万则留给陈明宇作公款,给兄弟们日常开支。 陈明宇不但不要钱,还特意过来看货并给予估价,他在香港做过几单毒品买卖,多少也有点见识。按他的判断,这批白粉属于五号高纯度海洛因,完全可以掺入大量诸如止咳粉、咖啡因等物质,对开一比三绝对没问题。如此高纯的海洛因,在香港至少可以卖两万港币一包,况且在北美地区,价钱可以翻几番。六万美元的出价,尽管有点低,但也算是个良心价,不至于把咱们当凯子。 不到一周,吴老板就通知我们带货交易,和上次一样,依然是我、中怪、Susana三个露面,老怪在外面接应,一手交货一手交钱,相当顺利,吴老板拍着我们的胳膊称兄道弟,保证一个月内把余下的两万元补齐。 至于老怪交代的话,我当然没忘,趁着大家开心之际,我向吴老板问道:“发哥,你说一个月有一趟船往返于台湾,可是咱们到台湾发展今后就很难回国,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办法把咱们弄到香港去?” “香港?呵呵,那还不容易,台湾天天有船到香港,你们到了台湾想啥时候去香港都成。” “哦,是这样呀?发哥,你回台湾的货船一次可以带多少人?” “你看我,怎么样?”发哥拍着大肚子笑着问。 “很有福气呀……”我一时摸不清吴老板的意思,揣摩着说道。 “福个屁,我是说,以我这样的块头,我的船也可以放得下一百几十个,呵呵,太多我不敢包,十来人上船绝对没问题。我这里的电话你有了,什么时候想走,打这个电话,萍姐自然有办法联系我,明白吗?” “发哥就是爽快!先谢一个。” “呵呵,萍姐!换一壶四季春过来!” …… 回到住处,四万美元,八人瓜分,每人一下子又进账五千,李氏兄弟拽着钱,兴高采烈到唐人街的美人窟里找小姐,据说自华人社团重新“执政”之后,华人帮会的各种生意如雨后春笋般蓬勃发展,藉着新年喜兴洋洋,华埠社团大发新年财,一扫半年多来的晦气。 然而,和众人相反,大屋内老怪躲在房间里,躺在床上,盯着天花,那叠花碌碌的美元扔在桌上没看一眼。趁着大伙各有各的忙,我溜进老怪的房间,为他解解闷,平时他若睡了,我还真不敢进他这儿,以免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