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浪翻云滚(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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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声笑语的餐厅中,笼罩着浪翻云滚的暗涌,除了黄凤敖外的每个大圈兄弟心中,此刻正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剧本的突变,让大家一时找不着感觉,只有静待导演重新发号施令。 这时,首先是陈宇离开餐厅向厕所方向走去,踏着似乎有点醉意的舞步,这是行动的信号,按计划,陈宇离开餐厅,一来吸引对方视线,二来可在外面接应,以免所有大圈兄弟被困在餐室中全军覆没。看到陈宇离开餐室,两个海员在谢鸡的示意下偷偷跟了出去,不用说,他们将对付陈宇。 看来陈宇的离开是老怪授意的,行动的方案果然与时俱进,随机应变,在我默念到一百二十时,坐在老船长身旁的老怪,首先摇摇晃晃地“醉”倒桌下,其他众兄弟也相当醒目,纷纷摇头晃脑,陆续躺下。我和中怪等到两个奥斯卡影后伏倒之后,脑袋才晃动最后一下,倒卧在餐桌下,姿势绝对逼真。我的视线向着小美女方向,留半条睡意蓬松的眼缝,警惕地留意周边的一切,左手紧贴右脚内侧,随时可以抽出那柄锋利无比的瑞士军刀。 一切自我感觉相当满意,只是倒下时为了照顾逼真的姿势,没留意餐桌的金属支架,后脑狠狠撞在铁脚上,痛得我眼冒金星,几乎骂娘——奶奶的,今晚的奥斯卡影帝非我莫属。 当我们一个个倒下之后,全场的焦点,都集中在黄凤敖身上。敖哥两眼有点迷离地看着我们,傻乎乎地张大嘴巴,好像意识到什么,却无从开口。我心中祈祷着:“敖哥,你就放心倒下吧,求你了,可别让兄弟们白忙乎一场呀。” “嘭”的一声,宛如上海“莲花河畔景苑”七号楼一样,黄凤敖很有个性地倒下了,身上的大衣依然那么完整,只是大脚上只穿了双小拖鞋,显得有点失态。黄凤敖如此逼真的倒下,幕后有多少黑幕,有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让我大声地告诉你,那是因为黄凤敖大腿“两侧压力差致位移”所致,与他本人的体格无关,与他的骨架结构无关,他的身体倍儿棒! 随着黄凤敖的倒下,可以听到在场部分船员的惊呼声,似乎不清楚发生什么事情,极具威严的老船长也有点不知所措,欲拉起身边的老怪,连声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兄弟们,上!”看到大圈兄弟一一倒下,谢鸡开始行动了,一帮海员分别向大圈涌来。 “慢着!什么事?到底发生什么事?!”作为一船之主的船长,看着乱哄哄的场面,有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当即有点怒火,狠狠地拍了拍桌子,而他身边,紧靠着几个船员,不知是敌是友。 “铁老,我收到消息,这帮人是江洋大盗,我这是为民除害,等我先把他们给绑了,容后我再向你详细解释……” “我放你娘的狗屁!这是发哥的朋友,也就是我铁某人的朋友,这是我的船,容不得你来发号施命!”谢鸡还没说完,老船长已大喝一声,指着谢鸡开骂。 “老鬼,不要给脸不要脸,船是你的船,但这是我的餐室,这里由不得你作主。”刘大厨开腔了,他摆了个手势,餐室中二十多个船员,立即亮出早已准备好的匕首,看来都是谢鸡的人。其余的船员一看这架势,胆怯了,纷纷离桌退到一边,船长身边的几个船员,似乎是船长的忠心保镖,马上抱起座椅,把老船长护在中央。看来,老船长并非谢鸡一伙,事前老怪决定接近船长,用以擒贼先擒王的招数并不奏效。 “刘志强,这里轮不到你说话!”老船长火气还真不小,说起话来中气十足,多多少少都有点震慑力,“谢盛嘉,我知道你是四海帮的人,咱们河水不犯井水,你走你的货,我拉我的人,希望大家给个面子,以和为贵!”或许船长意识到现场环境已被谢鸡控制,一时间语气软了下来。 “铁老,你的话没错,咱们河水不犯井水,但这帮江洋大盗,得罪我帮,今天我们非逮他们不可,只要你不插手,那当是合作,到时候我可以分你们几万美元当作报酬,但如果你不识事务,那可不要怪我们不客气!”谢鸡那口气,简直把自己当成一船之主。 老船长这回沉默了,似乎在权衡着,又似乎默认谢鸡的话,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想必不会是张轻松的脸。 “给我上……”看到船长不出声,谢鸡手一扬,喝令手下上前绑人。 我有点紧张,反击将要开始了。突然间,餐室的门被撞开,一大帮人气势汹汹地涌进来,与此同时,老怪大喝一声,一个鲤鱼打挺跳起,首先撂倒身边一个持绳船员,其他众大圈兄弟也如同咸鱼翻身地跳将起来,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已把匕首夺在手中。 我翻过肚皮的第一件事,就是拔出军刀,朝Karen身后那个船员狠狠捅去,一刀扎在他的小腿上,痛得他连连后退,小美女也结束精湛的演技,退到墙边。我这才发现,冲进餐室的一帮人,原来是陈宇带来的船员,二十多人手持铁棍,和谢鸡一伙纠缠一起,餐室内顿时风起云涌,乱成一片。 其时,我们大圈战友和船长这边的人,不但人数上占优,而且战斗力也大大胜过谢鸡一伙,只是餐室内空间不大,匕首铁棍满天飞,场面极度混乱,互相间欠缺默契,是不是自己人一时间难以区分,大家你有你打我有我踢,不少人被打得头破血流,满身是伤,整个餐室鬼哭狼嚎,一片狼藉。 血战持续半小时,不少人被打倒地上,被迫退下火线,场中的人几乎没一个完好的。老船长大声喝令停手,好半晌,大伙才偃旗息鼓,船上总共六十多人,这餐室中已集中差不多五十人,没有一张桌椅完整,满地都是碗碟和璃玻碎片。数十人躺在地上呻吟着,谢鸡被郑惠鹏独打,身上没一块好rou,刘大厨更惨,被中怪捅了一刀,流出半截肠子,倒在一边不省人事。 老船长下令,把谢鸡及其统领的四海帮成员通通绑起来,压到底舱关押,受伤的船员马上进行救治。我们大圈这边轻伤的也有不少,而老怪被人扎了大腿,小李子被铁棍打中锁骨,是大圈中受伤最重的两位。 当晚,处理好善后已经是深夜两三点钟,这场血斗,双方共有三名成员死亡,包括那个猥琐的刘大厨,另外还有十多人伤势较重,而轻伤的更是不计其数。谢鸡一伙被锁在舱底,由几名船员专门看守。为防余下的船员中混有四海帮的人,船长当晚实行“戒严”,忠心的水手被安排值夜,任何人没经批准不能在船舱外随意走动。 第二天中午,船长请我们到会议室开会,老怪和小李子受伤,留在舱中休息,黄凤敖美美地睡了一整晚,还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当陈宇为他一一解释时,他才一拍大腿:“奶奶的,这场面怎么能缺少我呢?这不,被扎了,是不?”看来他对老怪的安排还耿耿于怀。 大会中,我从那晚在餐室中听到谢鸡和刘大厨的密谈开始说起,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告诉船长等人,陈宇也补充他离开大厅后的一段,当他转到厕所时,向两个跟屁虫突然袭击,几下子把两人打翻,循声而来的几个水手都是船长的人,得知船长被困餐室中,二话没说就组织七八个机房的兄弟,带上铁棍涌向餐室大打出手,于是有了餐室中敌我难分的一幕恶战……大伙耐心地听着我和陈宇的讲述,夹着唏嘘的感叹声。 “谢鸡是四海帮的人其实早已知晓,但我们和四海帮一向互不侵犯,所以我对他们的所作所为也甚少干预,以为只是利用我的船走点紧俏货而已,想不到这趟他们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明知你们是我的朋友,也胆敢硬啃,真是岂有此理!”老船长吸了口烟斗,愤愤骂道。 “四海帮?”陈宇默默说道。 “嗯,在台湾,有三大黑帮,四海帮、竹联帮和天道帮,无论哪一个帮派,咱们都惹不起,基隆港是四海帮的码头,长青号吃水深,基本上都在基隆泊岸,本想着留谢鸡几个在船上,有助于与码头方面打交道,想不到这次却出了这样的乱子,也好,让我知道船上竟有这么多船员已被四海帮的人拉拢过去,还可以亡羊补牢,倘若再过几年,说不定给人家抛到海里喂鱼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老船长,那这帮人怎样处理?” “怎样处理?姓谢的抛到公海喂鱼,杀一儆百,其余的上了岸后通通炒掉,一个不留。你们看怎样?” “你是船长,咱们听你的。对了,是不是该把这事儿通知吴老板,好让他心中有数?”陈宇问道。 “嗯……唉,想当年,那萍姐还是谢鸡推荐,再通过我介绍给发哥的呢,想不到捉了只老鼠进米缸,真是有眼无珠啊……”老船长抓起烟斗,陷入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