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告别老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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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已是下午,窗外射进一柱香港的阳光,格外温暖,意气风发的我并没有被凌乱的房间影响诗意,一首《香港,小虎来了》冲口而出,尽显此刻得意望形的心情,倘若有笔墨在手,一定模仿当年的宋公明,在墙上题诗一首: 香江大门为我开, 金钱美女伴我来。 康庄大道铺前路, 小虎从今领风sao。 吟罢跳上凌乱的大床,再来一段老虎打武松的好戏。 傍晚,何文宇一众兄弟不到六点已在大堂等候,招呼大家到附近的酒楼,为我们接风洗尘。香港的酒楼装修确是高档,金碧辉煌,雕梁画栋,大盏的水晶吊灯闪出的是不一般的气派,回想起大海在G市的那家饭店,即使下重本重新装修后,仍脱不开一股的俗气,看来国人到海外考察确是无可厚非,否则夜郎自大,只会徒增笑料。 众兄弟十多人摆了两席,艳光四射的Susana这晚穿了件时尚的西裙,尽显身材的玲珑浮凸,让一众兄弟目瞪口呆,赞叹不已。原来中怪两口子逛了半天商场,在香港这个购物天堂狂扫不少高档货,当中不少是名牌服饰。奶奶的,早知道我也和Karen跟着去,把小美女装扮得如同公主一样,为我争点面子,反正老子现在有的是钱。 觥筹交错间,众兄弟互相介绍着,何文宇的手足和李氏兄弟、黄凤熬、陈宇几个本来就是亲密战友,早已认识,说起当年在香港拼搏的故事,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没完没了,一边倒酒的女侍应或许能听懂不少国语,脸上的表情时而大惊小怪,时而惊慌失措,也不知道兄弟几个是不是故意逗她玩的。 何文宇众兄弟刚说罢香港打拼故事,这边的小李子也加油添醋地报告在北美半年来与亚洲黑帮对垒的辉煌经历,大伙听得张口结舌,目瞪口呆,当说到程万里同志光荣牺牲的一段往事时,大家唏嘘不已,每人向天向地各敬一杯,祝万里兄弟一路走好…… 酒过三巡,老怪向大伙宣告,他已决定,明晚返回深圳。兄弟众人闻言无不哗然,多少人千辛万苦才偷渡到香港,摆脱看不到出头天的生活,老怪倒好,反其道而行之,真令大伙摸不着头脑。 老怪也没有多作解释,只是自灌三杯,以谢兄弟们一向的关怀与支持。我想全场只有我和中怪了解老怪的想法,但了解并不等于理解,今后的大陆将如何发展,是风云再起还是一飞冲天?单凭我的智商实在难以把握,但老怪自有他的想法,以他超前的意识,估计其选择不至于太差。 人各有志,没有人可以随意改变他人的想法,所能做的只能是衷心的祝福。何文宇想得很周到,马上联络关系网,不一会就通知老怪已为他安排好船只,明晚凌晨两点半从元朗龙头滩出发,两个小时内可以在深圳登陆。 这晚,何文宇众兄弟都没喝太多,据说晚上他们还要上班,根据机场的介绍,他们现在干的是保卫工作,为几家夜总会看场,收入不错,但偶尔也会发生闹事打斗,有他们在事情很容易摆平,而最担心的是香港警方在没有通知的情况下突袭,他们虽然已领到行街纸,但如若发生罪案,说不定就会被押返大陆,问题就可大可小,不过,话说回来,夜总会的老板挺有手段,好几次都能逢凶化吉,而且比较信任何文宇所带的几个兄弟,互相倚仗,生活基本走上正轨。 第二天,兄弟们陪老怪到旺角逛了一天,疯狂大采购,老怪大包小包的好几大袋,多是名牌衣服,这些东西,在大陆是稀货,有钱也买不到。 傍晚吃过饭后,老怪执意让我、中怪和陈宇三个陪他到太平山顶观看香港的夜景。我们乘坐出租车到达港岛,坐上山顶缆车,徐徐而上,香江璀璨的灯饰渐渐映入眼帘,万家灯火,闪闪发光,透红整个夜空,无愧于“东方之珠”的称号。 走下缆车,我们四人沿着山道登上太平山之巅,俯视维多利亚港,海面平静如镜,倒映着两岸五彩缤纷的夜灯,勾勒出一幅时尚又不失典雅的香江夜色宏图,微微的夏日夜风,轻轻拂面,格外清凉。 “老怪,你一走,就再也听不到你的鼾声,我怕这几晚我得失眠。”我们几个在山顶找到一个僻静处或坐或躺,观赏着美丽的夜景,远眺点点的繁星,陈宇为大伙点上一根香烟,率先打破寂静。 “呵呵,早知道搞盒录音带,帮你催眠。”中怪也不失幽默,“老怪,你真的想清楚了?只要没上船,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早想好了,这边的生活不适合我,昨天,我和国内通过电话,看来那边很多机会等着我,虽然前途不可预测,但直觉告诉我,只要把握好机会,那对我来说绝对是一条阳光大道,你们几个以后在香港倘若混不下去,就到国内找我,只要有我老怪在,绝不会让兄弟们受苦。” “老怪,你这不是诅咒我们吗?”我笑道。 “呵呵,是我错,是我错,以兄弟们的本事,在香港打拼绝不是难事,只要混到身份,我相信你们一定能飞黄腾达,前程似锦。”老怪深深地吸了口烟,似乎精神抖擞。 “少了你,我们就少了一个舵手,今后的路不好走啰。”中怪仰望夜空,吐着烟圈,仿佛要套几颗星星下来。 “就是就是,来香港的船上偶尔听到那姓方的小兵说过,没有老怪的决定,说不好咱们就得栽在台湾——老怪呀,虽然说不上咱们缺了谁就不行,但缺少你总是兄弟们的一大损失……” “哦?台湾?台湾的事也实在蹊跷,老怪,你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在台湾借道中遇到稀里糊涂的事,我一直搁在心里,总觉得有捉摸不到的奇怪,按理说,我们几个大圈能有多大的能耐,至于连什么将军也摆平不了?一想这,我就连忙打断陈宇的话,迫不及待向老怪询问。 老怪躺在草地上,远眺长空,深深地叹了口气:“唉……这事想来,责任在我身上。” “哦?” “中怪,记得那天咱俩到发哥家取钱并谈论借他的船偷渡香港的事么?” “嗯。” “那天,是我和发哥的初次谋面,我发觉发哥这人学识异常渊博,无所不通,大家有点相见恨晚,那天我们谈及诸多方面的内容,无论历史、经济、文化、哲学、政治、政策等方面,他都有独特的见解,令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当时我还在想,台湾的黑帮中竟然会有这样的人物,是不是一种浪费?”说罢,老怪啖了口烟,堕入沉思中,我们几个默不作声,在安详的夜空下静待他继续。 “后来,我把我的情况告诉他,请教他我放弃现有的一切,选择回国发展的决定是否正确——现在回想起来,问题就出在这里。” “哦?”我们几个竖起耳朵,被老怪的话语深深吸引。 “发哥对我的情况产生极大兴趣,问长问短,当时我只道他仅是想对我的情况更为了解,以便提出中肯的意见,于是一切直说而没有细想,直到在台湾被军方拘留,并对我做思想工作时,我才明白所以然来……” “哦?做思想工作?到底怎么回事?”我迫不及待问道,原以为台湾的事或许真是误会一场,大伙和我一样都关在房间中养尊处优,想不到老怪却曾被做了思想工作,看来里面的故事并不简单。 “拘留我们的应该是台湾情报局的人,以我的推断,发哥表面上是黑道上的人物,但其真实身份是这个机构的成员,负责物色合适的人选为他们办事。台湾情报局的权力想必不小,连那个黄校长的干爹也得服从他们的安排。这趟他们的要求也很简单,给我一个电话号码,让我回国后和他们的人联系,提供适当的资讯。” “提供适当的资讯?老怪,这不是要你当间谍吗?这是叛国,打死也不能当。”中怪立场坚定。 “倘若当时我拒绝他们,你认为大家能走出台湾吗?”老怪吸了口烟,微微笑道:“我想过了,或许这也是个好机会,不妨将计就计,把他们给一窝子端掉……” “哦?”我们几个眼前一亮,静待老怪的锦囊妙计,然而,老怪却合上双眼,酣然而睡了。 我们四人大男人,头顶头,躺在太平山顶,默然无语,各有所思。过了今晚,老怪将离我们而去,虽然仅是隔江相望,但距离却是那么远,那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