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眼看书迷 - 经典小说 - No.42在线阅读 - 第六章 大学

第六章 大学

    

第六章 大学



    (六大学)

    温泽诊断自己为失心疯,喝了一个月的祛火中药。他要不是脑子有病,会喜欢清缈吗?要不是失心疯,会日思夜想追到广州?要不是被鬼附体,会和第一次见面连名儿都不知道的男的打架?

    他妈的,打架之前应该看好人家的文身,左青龙右白虎,脖子挂条大金链子的男人,也是他惹的?不对,温清缈脑子到底有什么病,会跟这种男的好?

    他在酒店住下,简单消毒伤口后,不知是水土不服还是伤势太重,烧了一晚。这儿对他来说太湿了,第二天还流了鼻血。

    算她有良心,还知道来看他。她问他疼不疼,热不热,又问他要不要喝水,还为他擦汗,话突然很多,怪不适应的。

    温泽没有照镜子,不知道自己肿得厉害,口唇发白,只是一个劲地朝她横,“疼怎么?你亲我一口?喝水?你喂我?温清缈,你跟的什么男的?你有没有眼光?”

    她骂了句脑瘫,继续给他扇风。

    “干柴你要,混子你要,就是不要我?”他打了多少个电话,她一个都不接。他寄了多少信,她一封都没回。他找到考去华工的学弟,打听到风光的设计院院花温清缈名花有主,差点以为听错了人。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她倚在别人怀里,他脑子里还存在着一个幻想——他们拥抱过接吻过,是亲密无间的朋友。他对她来说是特别的。

    清缈好笑,突然蹦出来推搡对方、喊打喊杀,等人家掏出真刀叫上兄弟,又吓得大气不敢喘的二百五。

    只敢孤男寡女时候跟她凶,笑死人了。

    她模仿奶奶说话的语气,“记住你的姓,温泽。”奶奶很爱强调,“记住你是温家长孙,温泽。”小时候的清缈觉得真了不起,长孙啊,王储啊,而现在,她只想把那段他蜷缩挨打的画面录下来,给二百五长孙回放。

    当然,录到她最后挡在他面前为止。再往下录,就像苦命鸳鸯了。

    温泽少爷体质,在广州水土不服,烧了一周。破伤风打了,消炎药用了,他始终混沌脆弱,需要喂水,需要一只手牵着,需要人哄睡觉。

    等清缈发现温泽每次量体温前都会偷喝热水,嘴巴早被亲肿,还碎了几个口子。

    他们在酒店呆了一周,一起看电视,一起吃泡面,亲密无间。温泽幸福得差点死掉,而他也捕捉到,清缈暗中的享受。

    可他们还是没有在一起。

    温泽骗了一个告别吻,愉快离开广州,飞机落地,打去电话,一切就像他没有去广州一样。

    他打了一夜,最后用同学的手机打去,清缈终于接起。

    他问她为什么不接电话。她反问,为什么要接?

    “什么意思?温清缈,你说清楚。”他几乎在吼。他烦死这个女的了!

    清缈沉默许久,告诉他:“温泽,我在耍你啊,你不知道吗?”

    温泽知道,但他愿意。

    他说,耍我就要接电话才能耍,耍一次就够了吗?而且你还不够我伤心,你再狠一点,我们温家人哪里这么容易伤心。等我下次来,你再耍我一次。

    温泽大学后就跟撒疯的野狗一样,时常找不到人,只要聚会没缺席,他爸他妈问都不问。男孩子大了就是好养活。

    是以,他去广州,没人发现。

    放弃尊严后的温泽彻底获得自由。清缈说他恶心,他胸闷得差点要吐血,但又拗不过“心”这玩意——这玩意比温清缈说的恶心更恶心,一次次背叛他的意志,好像它不是他辛苦养大、活蹦乱跳的似的。

    他对“心”说,我也要脸的,她这种女的也是你敢想的?

    “心”说,它只对她动,别的女的都不行。

    他又对“心”苦口婆心,放过我吧,老子贴冷屁股贴得脸都没了,温清缈爱谁谁,我打游戏看片的时候,你不也照样快活吗?

    “心”说,这种快活和那种快活不同。

    温泽站在天河区那块,看见华工招牌,就知道,“心”没骗他,真的不同。

    温清缈她真牛,生怕他长命百岁,这次和一个挺英俊但还差他一点儿的小哥十指紧扣。

    这么热的天十指紧扣,也不怕起腻子。

    温泽不是第一天认识温清缈,也不是没有准备。他们三人在校门口吃了顿点菜的中餐。这在学生族群算是豪餐。

    席间,温泽和那男的有说有笑,同一专业,聊得上事儿,要论装,温泽也是行家。饭毕,他一脸淡定,目送情侣十指紧扣回校舍。

    温泽面无表情,买了包本地双喜烟,慢条斯理拆塑封,蹲在马路边抽。

    晚九点,校门口脚步声响不绝,踢踢踏踏,咚咚啪啪,抽到第三根,轻如无物的翩跹倩影飘至身后。

    温泽没有回头,垂目深闷一口,蹙眉寻思,为什么他知道清缈会来,又为什么,他知道清缈来了。他脑子里装了个清缈传感器吗?

    清缈双手抱臂,斜靠一个墨绿斑驳的旧邮筒。她喜欢广州湿漉漉的空气,喜欢热烘烘的热闹,喜欢穿得清凉敞露,自由散漫,喜欢皮肤被各种质感亲吻。

    温泽抽第四根烟的时候,清缈开口了:“上次闻见你嘴里的烟味,觉得很臭。”

    他妈的……行行行,他最恶心。“臭就臭,又不用你亲。”温泽恶狠狠回忆,上回酒店,亲的时候也没见她这么恶心。“你跟他在一起一个月了?”

    刚刚吃饭时,他问了,意思就是上回他一走,他们就在一起了。温泽真想知道,清缈是故意怄他,还是天生就这么放荡。

    清缈望向远处茂盛的绿树,不答反问:“明天走?”

    就知道她回头找他没好事,原来是问他什么时候滚。温泽叼着烟,一片空白地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什么时候走?

    “走吧,温泽,”她脚尖踢踢他的后背,“回去吧。”

    如果他不走,她要犯浑了。

    “我他妈告诉你,温清缈,你少碰我。”他防备地靠向手边羸弱的小树,“我回不回去管你什么事,我来广州只能找你?”

    这话说完,他自己也觉得幼稚。

    这一切都太幼稚了。撑了一晚的冷静瞬间崩坏。他转身就走,一路往东,也不知道去哪儿,但他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清缈跟了两步,朝着他的背影说:“你知道luanlun什么感觉吗?温泽......我忽然......想luanlun?”

    温泽拇指碾灭烟头,往排水槽一丢,“想知道?”他不屑地活动牙关,横她一眼,“想知道就回你那鸟不拉屎的老家找你亲戚去。”

    他气头上跑出去一公里,明白过味来,原地站桩一秒,不要命地疯狂往回跑。

    车水马龙逆向呼啸,晃过斑斓霓虹。

    他想起了酒店未遂之事。那天,她的抗拒之意不强,但他愣是自己吓到,往浴室冲冷水。出来,她似笑非笑看他,念了句二百五。就是那一个眼神,那一抹笑,让温泽确信,她没有那么恶心他。

    温泽喘着粗气跑到清缈宿舍楼底,门已经关了。他不无失望,慢吞吞往外走,重新盘算。温清缈刚那话是他想的意思吗?

    等红灯时,温泽觉得怪怪的,无意识偏头,对上等候已久的温清缈。

    她仍抄着手,站在斑驳的墨绿邮筒旁,维持他离开时的姿势。如果她一直没动,那应该也看到了他刚刚疯子一样冲进去,又颓丧败兴走出来的模样。

    红灯跳转绿灯。

    路上学生零星。

    温泽没动,平静地看向清缈:“怎么没回去?”

    “你怎么没回去?”

    他摸摸鼻子,“我想到你刚刚那句话了。”

    她扬扬下巴:“那走吧。”

    “等等!”温泽拉住她,“说清楚,你那个男朋友......”

    她朝他眨眼,故作恍然,“看来,我不仅想luanlun,还想出轨。”

    行吧。她牛逼,她说什么是什么。

    温泽在这事上有一身用不完的力气,跟她拼命耗。

    他话很多,一直在纠结男朋友的事,从路上开始,到酒店进门,反复算席间套出来的话。她什么时候跟他在一起的,这段恋爱时间内够干些什么,又干了些什么。他不住犯轴,不停念叨,衣服脱了也没停嘴。

    清缈一开始还有心思唬他,渐渐在动作中烦了,燥了,一巴掌抽在他颈间,让他少废话,再废话,她就真回去跟他谈恋爱。

    这话很管用,温泽立马从倔驴变成奶猫,任她鱼rou。

    ......

    清缈是茫然的。她对恋爱这事无感,但大学里喜欢她的人已经多到形成困扰,所以她要交男朋友。身边至少得有个兵挡着,不然每天下课被堵在班级后门口,她有耐烦应付,别人也没有耐烦,都急着下课打饭呢。

    至于温泽……她对他真是复杂,他姓温,而他又偏偏是这世上唯二的,见证过她的千疮百孔还把心往外掏的人。她没法恨他的,但也不能爱他。

    她利落扯掉裙子,心态是报恩加报复,强调道:“我在报复你,温泽,你会被我狠狠甩掉。”

    温泽并不意外,脱裤子动作没有停顿,“谁甩谁还不知道呢。”他又哪里是个定性的主,拜托,他看片女主角都不重样的!

    但可能是看片看多了,温泽首战失利。他抚过她的身体,一点点享受梦寐的手感,刚进去个头,一股失控的激流邈出。他小腹颤抖,剧烈粗喘,不敢置信地闭上了双眼。

    清缈没有反应过来,只知道身上一凉,亲吻停止。这厮猛地起身,一头扎进洗手间,不肯再出来。

    她对着凌乱的床单发了好会呆,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想笑又不敢笑。她隔门打搅他漫长的贤者时间:“好了吗?我要用洗手间。”

    温泽没有完全软,还半杵着。

    他抵着墙,对着冰凉的瓷砖磨蹭,试图缓解。他第一次体会这种兴奋,短促热烈,太刺激了。但为什么这么快,他都没进去。

    门敲得急,他吸吸鼻子,眼里布满红血丝,偏头没看她。倒是清缈大为稀奇,拉住他非要看个究竟:“温泽你哭了吗?你为这事儿哭了?我又不会告诉别人!”

    清缈把埋进被子生闷气的温泽翻过来抽了一巴掌,问他是不是男人,就这么点事,至于哭吗?

    他死咬下颌,没憋出反驳的话。他跟别人比过家伙,不小啊,挺牛的,对着片子也比过,也自恋地量过,怎么回事,外强内干?他非常在意。

    温泽猜温清缈见识过牛逼的男的,所以才会这么淡定自若地亲吻爱抚,一点点挑逗他,而他表现得居然这么差劲。草,男人根本受不了这种打击。

    他少爷气上来,气没处撒,只能捶床锤枕头。

    一声声敲锣打鼓吵死了。

    清缈试图制止他的孩子气行为,身体一倾,被温泽的拳头一不小心砸到。

    “咚”的一声,他们都愣了一下。清缈还被锤出去半张床的距离,特别疼。

    温泽终于张嘴,说了句对不起。

    下一秒,一巴掌抽上了脸,抽上了颈,抽上了上臂,抽上了下臂。

    温泽为那一拳头认怂,真认了打。他一直以为是单纯的揍他撒气,没想到,清缈一路掐打,顺溜掐到了那儿。她不好意思直接伸手,只能靠打他掩饰害羞。

    清缈在旺盛植物空间中催生蘑菇,感受到了雄浑的生命力在她腿缝中茁壮。她懂一点,又不是很懂,碎碎的信息拼接,听取身体本能,情欲号召,人径直埋了下去。

    这次比较顺利,因为她真的是天生的口嗨人。因着喝烫水,她的口腔很不敏感。她没有经历任何痛苦,横冲直撞一口包掉,用喉眼处的生理凸起刺激它和他。

    这活儿厉害到温泽差点死掉。他甚至迷恋上了这种感觉,尤其在发现自己这回没有掉链子、时间还挺久的时候,沉浸地享受起来,手指插入的她的发丝,带动她前后起伏,一进一出。他全身每一寸肌rou都绷到极致,却获得了史上最高的身体自由。

    清缈没有沉迷,意思意思就好,等他回应。温泽抱着她恳求能不能弄完,他不停亲她,拜托她,她摇头,说,她也想试试。

    温泽喘着粗气儿问她,那你都试过什么?

    清缈没有试过,但她能说得像模像样:拱桥,龙翻,水母,叠合,侧入,传教,乘骑,坐莲……她也不知道自己说重复了没,反正学校的生理课书上真的有画,她不好意思盯着看,后座的男生讲,她偷偷竖起耳朵听了些。

    温泽问她都试过?他惊得面无表情。

    清缈很平静,点了点头。

    “你真牛。”他问,“哪个厉害?”

    他们像在交流武器。

    清缈看了他一眼,不是很信任:“你觉得自己哪个厉害,你就用哪个,我不知道你,反正我都行。”

    温泽感受到了侮辱,没了管顾,把她摁死在床上,手一扶,直怼到底。很滑,又很涩,包裹性很强,有吸盘在叼他小子的方方寸寸。他几乎是骑乘式地泄愤,没有一处力道收敛。白刀进,红刀出,红刀子进进出出。

    清缈是绝对不会喊痛的人,但中间还是痛得受不了,拼命抽他。她不是怕痛,是怕他太菜,不停问他是不是笨得弄错地方了,是不是进尿道了?温泽低头,自己也疑惑了,“不知道,应该对的吧。”他的迟疑换来一阵暴打。

    “你之前弄的哪里?”清缈这么不怕疼的人,这会秀眉紧蹙,好像痛得厉害,他也不由得怀疑自己,怕弄错了。

    “烦死了,别弄了。”清缈不肯让他试,生怕出问题,又有点渴望肌肤之亲,膝盖碰碰他,示意他舔她。

    温泽没肯,这让清缈受辱。

    “你什么意思?”

    “我不。”他有情绪。

    “我给你弄了的。”她不解,掰过他的脸,问他,“你的意思是我可以舔你,你不可以舔我?”

    “我......”他没见过男的这么干。不都是女的......舔男的么。

    清缈愣了一下,当场穿衣走人。真是个垃圾。

    温泽让她别走,他需要一点心理准备,找个片子看看学学。

    经过第一次失败,他觉得自己这块儿点儿笨,可能不会舔。他连本能的事儿都掉链子,这么新鲜的事儿怎么也要学学吧。

    温清缈真是急,说走就走,脸臭成墨鱼。他骂了句脏话,生怕她真跑了,借身体力量优势将她扑倒在地上。

    两人摔出地震一样的动静。温清缈当然没走得掉,和他撕打在一起,最后被虎狼之齿啃了一顿。

    他头埋进她的裙底,急得就着底裤一口口啃,多rou植物,野花野草,他把那块布料啃得湿透透,不知道是被哪一种液体浸润,有淡淡的粉红溢出,像一朵漂亮的花儿,他知道自己一定没有咬破皮肤,这一点力道他还是有把握的。

    他问她:“上次什么时候?”

    清缈气他,说昨天刚弄完。温泽轻扯唇角,抽她屁股,让她老实说,她说昨天。他问,那前天呢,也做了?她撑起身体,一低头,发现了白色底裤上的花。

    温泽不想让她尴尬。他知道她不愿意把好的给他,随便她,反正他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他抱住她拼命亲,上面亲亲下面亲亲,没有任何顾忌,极尽他所有的温柔,埋进她身体的每一个口子,进行液体交换。

    她没见过这种男的。

    可能也不会遇见这种又蠢又傻的男的了。

    清缈俯视的时候,心中平静与复杂交错涌过,一道的还有小腹的酸楚。不知快感来自情欲还是报复,她很享受俯视他。

    俯视温家的长孙。

    她说,我很喜欢你在我身下。

    温泽愣了一下,咽下津液:“我还是想骑你。”他喜欢看她刚刚在他身下痛苦成一朵畸形的玫瑰。

    她摸摸他湿透的发丝,眼神冷漠,“先舔,舔够了给你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