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篇 满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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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端午刚过,西安城便像被架在了火炉上。 晨起的雁塔飞檐还沾着昨夜露水,日头一攀上荐福寺的围墙,青砖便开始发烫,温泉池上浮起了一层雾气。 日间来参拜瞻仰佛首阁的游客依然络绎不绝,只是愿意在半露天的佛首泉里顶着太阳浸浴的没有几个,名媛贵妇们还是更愿意躲在私汤别苑里,享受着用银子带来的清凉和舒爽。 客人没那么多,玉城便进城休息了两天。进城当晚,自然还是宿在三雄处,依旧还是浓情蜜意地盘恒整晚,吃干喝净才算尽性。 睡到第二日晌午,去了兰姨的栖凤楼吃了个饭,便来到百花荟找白蘅。 白蘅最近寻思了一个新花样儿,找了几个身材高大的壮汉,光着膀子摔跤玩,汗流浃背、雄性勃发!夫人们边纳凉边观赏,还可以下几个小钱儿怡情小赌,很是有趣。 晚间吃饭时,玉城问白蘅给自己找的随从仆人如何了,白蘅摇摇头,“不太好找!不过我最近得了一良人,只是吃的不太准,晚点儿你帮我掌掌眼!” 玉城奇了,“还有你吃不准的人?是吃不准还是吃不下啊!” 白蘅道:“有一个来自陕南兴安州的读书人,名叫崔琰,千辛万苦、跋山涉水地来西安参加乡试,岂料连考两次都没中,便足足在这耗了三年多。当初来的时候就是借贷来的,这三年多连吃带住又是欠了一身债,此刻如若回乡,依然还是要借贷,无奈之下就只好卖身为奴了!” “也是个可怜人啊!我听说那兴安州路途遥远,崎岖陡峭,还时常有匪患和野兽出没,难为他还有这个毅力去科考!” “谁说不是呢!可现如今也是有心无力、心灰意冷了。他的才学有多少我是不懂,但看他倒是样貌不俗,所以只是此刻还未想好怎么用!送去百花荟不太合适,送到我那男风堂又可惜了,你一会儿掌掌眼!” 二人回到白蘅院中,那崔琰正在月下光着膀子、挥汗如雨地打拳呢! 只见他年约二十三四,生得肩宽背直、挺拔如松。大概是幼时在山区内射猎,故此体格较寻常的文弱书生更为健硕,举手投足间隐现武人般的利落,却又不失文士的从容。白皙的皮肤下,腹肌如棋盘般齐整分明,两侧人鱼线斜插进松垮的练功裤腰,汗珠顺沟壑滚落,衬得皮rou更显雪亮。 见二人进来,崔琰止了拳,向二人行礼。但见那崔琰不似西北男人的粗狂硬朗,倒是颇像南方人的白净秀气,虽然谈不上俊美,却自有一股昂藏之气,似儒将之气派。不说话时,低眉敛目,英气内藏,确实看不太出他的心机和深浅。 玉城白蘅二人进了正屋坐下,崔琰披了件麻布衫奉上了茶。只见他未系衣带,任衣襟袒露肌骨,依然还是俯首低眉的样子。 玉城摇着折扇,上下打量他,眼中既有欣赏,又有疑惑:看起来这般气派又儒雅的英伟男子读书人,会甘愿放下身段伺候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 玉城轻笑,“你这样的气度,往那儿一站,说是哪家的公子都有人信,怎么甘心卖身为奴,来伺候人?” 崔琰神色平静,目光却沉如深潭,“不甘心,又能如何?” 他缓缓开口,嗓音低沉,却字字清晰—— “第一次落榜,我告诉自己,是火候未到。” “第二次落榜,我仍想再试,可债主已堵上门来。” “回乡已是无望,即便回去了,家徒四壁,老母体弱,债滚债利滚利,我若再执拗,便是逼她悬梁。” 他抬起手,指节修长,却有些粗茧,应是常年执笔又被迫做苦力的痕迹。 玉城还是不太能理解,“那读书人的傲骨呢?” 崔琰自嘲地笑了笑,“傲骨也不能当饭吃,更不能抵债。” “你就不怕辱没了先人?” 崔琰目光闪动,似有泪要涌出:“既然先人不能庇佑我金榜题名,也没能保佑我全家喜乐平安,还想先人作甚,倒不如先想想自己怎么活下去!” 崔琰站得笔直,明明已是奴籍,却仍如松如剑,未曾折腰。 玉城不再多问了,心内已经认可了这是个可用之材,只是究竟怎么用还没想好。 白蘅悄悄地说:“他的妙处在他这一身好皮rou!”说着挥了挥手,让崔琰脱衣服。 那崔琰也不忸怩,三下两下脱了精光,玉城懂了好皮rou的意思!那健硕挺拔的身材自不必说,单是那一身细白如缎子一般的皮肤让人好生羡慕——一个疤、一个麻子、一个黑点都没有,毛发也几乎没有,那两腿之间的也是白皙粗壮,如小白萝卜一般。 崔琰转过身去,线条起伏、错落有致的背影更是让人神往,那高挺圆润的双臀,就如八月十五的满月,汗水滴落,便似饱满甜蜜的水蜜桃流出汁来;两个天生的涡旋陷在紧实的腰肌下方,形成腰窝,就像传说中能“注酒不溢”的西域玉杯。让他去做男体盛的话,必定能美酒荡漾于腰窝之上。 白蘅让崔琰弯腰下去,崔琰便两腿岔开,俯身下腰做捡东西状,露出那处密xue,粉嫩紧致,看的玉城眼都直了。 要说崔琰的脸值八十分的话,这副好皮囊绝对值一百分,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白蘅一句好了,崔琰便波澜不惊地起身穿好衣服,站立在旁,依旧是俯首低眉的样子。 玉城好奇这样的天选之人,白蘅是不是早就享用了,就问:“你用过?” 白蘅赶紧摇头,“没有!别人也没有!他在我这好些日子了,没安排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让他好好休养这一身好皮rou,把之前的那些晒黑磕碰淤青之类的都去掉了。” 玉城最后再确认一次:“伺候女人你行?” 崔琰酷酷地点了点头。 “伺候男人你也行?” 崔琰感觉上好像是咬了咬牙,略微迟疑了一下,但也还是酷酷地点了点头。 玉城望着白蘅:“这个人我要了!多少钱,我给你!” 白蘅赶忙说:“什么钱不钱的,咱俩还谈什么钱!我也是有自知之明,福薄之人驾驭不了这等人物!” 玉城笑他:“你是想说你野猪吃不了细糠吧!哈哈!” 白蘅也是哈哈一笑,还是你城哥最懂我! 玉城正色跟崔琰说:“那就这么定了,从明日起你跟着我!不过丑话先说在前头,我用人忠诚是第一位的,能力倒在其次。只要你忠心待我,我也绝不辱没了你!” 崔琰是个聪明人,一看这架势就懂了!虽不知这玉城是何底细,但见白蘅这般小心奉承着,且这容貌、这衣着、这气度,就知定非凡人。哪怕就是委身伺候这一个人,也好过如娼妓般,千人骑、万人跨的。 深深行了个礼,“小人定效犬马之劳!” 第九十七章 一大早,玉城叫了个车,便带上崔琰往城外走。 崔琰还是不说话,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玉城想要放松些:“你跟我不用那么拘谨,你年纪比我大,以后叫我少爷就行了,我这人很好相处的!” 崔琰点了点头:“好的,少爷!” 玉城换了个轻松的话题:“你鸡吧那么大,从来没用过吗?” 崔琰面色微微一红,摇了摇头。 “哈哈!那可是真可惜了!那你平时都怎么解决的啊?” 崔琰这回是面色通红了,伸手比划了一个撸的动作。 “我还以为你是冰心铁骨,不想这些事儿呢!” 崔琰终于都微微笑了一下,有点羞涩,有点凄苦。 玉城见他终于放松了点,有了点人味儿了,这才说正事:“我呢,其实跟你没啥区别,只不过此刻——此刻我比你时运好了一点点,结识了一位贵人,女贵人。” 崔琰抬起了头看着玉城,等候他的下一步吩咐。 “在这个女贵人的帮衬下,我开始帮她做些生意,我自己也方才有了点积蓄。但我也并不想在贵人的庇护下过一辈子,所以这也就是我需要你帮着我做的——就好比我现在是你的贵人,你帮我多赚点钱!懂吗?” 崔琰点了点头。 “你会看账本、懂术数吗?” “略懂一二。” “懂一二也就够了,关键还得是脑子灵光。你呢也不用担心,我不弄你,你也不用伺候我。我平时大部分时间都在汤苑,衣食起居都在那边,你过来之后先住在我的庄子里吧!” 崔琰频频点头应了。 玉城说完了正事,又鬼马地问道:“那白蘅没弄你吧?” 崔琰有点犹豫,“没。。。没弄。。。。就是给我口了一下。。。” 玉城哼了一声:“我就知道!这个小sao货,还说没动过。。。不过。。。口的感觉怎么样?” 崔琰真的是窘坏了,什么读书人,什么傲骨,通通都没了,就只剩下了吞吞吐吐:“啊。。。还行。。。。” 玉城一脸坏笑地盯着崔琰,哈哈不止。 马车到了庄子,玉城把崔琰交给了爹,“你先跟着我爹,把庄子的情况摸清楚了,过几天我回来,到时候你跟我说说这庄子怎么能发挥出最大的价值!对了,注意点,别晒黑了,别擦破皮了!” 崔琰愣了一下,没想到少爷交代了事情,还有这个要求。。。 回到汤苑,玉城先是跟钱大掌柜商量,近期算是淡季,该想些什么花招来提升下客流,这时冯英姿过来叫走了玉城。 “宅子那边的施工全部都完成了,这两天把花草树木都种上,基本就算完工了,你得空的时候过去看看吧!验收了没问题,尾款一结、交了钥匙就算完事了!” 玉城再三感谢,掏了十两银票,让冯英姿给工人工匠们打个小赏,吃点酒。 过了几日,夕阳西下,暑意消退之时,玉城接了崔琰来验收宅子。 这是一座占地三亩,正是当下西安富户的典型宅邸,此前因长久无人居住,故此全部扒了重建。玉城的主意是此宅不求园林之盛,但求实用与风雅兼备——比豪商多三分书卷气,较清贫士绅又添五分从容。 这座宅院坐北朝南,青砖灰瓦,黑漆金钉大门,入门见青砖影壁,上刻“松鹤延年”浮雕,壁前摆一对陶缸,养着锦鲤浮萍。倒座房五间,院中以青石板铺地,角落一株老槐,树下石桌石凳,供仆役休憩。 二进院垂花门,雕花门楣,悬“慎独”木匾,两侧楹联:“门迎春夏秋冬福,户纳东西南北财”。正房五间,中间厅堂悬山水中堂,设黄花梨八仙桌、太师椅,东西耳房两间用作书房和茶室。 东西厢房各三间,庭院中央青砖甬道,两侧点缀芍药、木槿,西南角一口六角石井,旁设葡萄架,夏日荫凉。 三进院后罩房五间,两侧厢房各三间,后院东南角设厨房、柴房,烟道隐蔽,西北角茅厕,以青砖砌筑,覆香樟木盖板,避异味。院墙根植竹数丛,墙角一洼小池,养睡莲三五,池边置太湖石一块。 前院槐、后院竹,正院海棠、石榴,取“怀才留实”吉兆;小池引流自暗沟,活水不腐。松木梁柱,青砖地面,窗棂为“步步锦”纹,朴素中见匠心。 玉城看过之后,甚为满意,暗赞冯英姿这人做事还真的是靠谱,无需一点cao心便已达到了自己心中所想。两人坐在井边的葡萄架下小憩,玉城开始安排了: “第一,稍后你跟我走,今夜我们宿在汤苑,明日开始你细细查看整宅工程工艺,角角落落,如有需要返工返修的全部记下来,三日后交于我。 第二,在汤苑附近寻一小院儿,我们两个住,贵点无妨,只要干净点的,好点的,先租半年,然后从庄子里调一个老实堪用的下人,伺候咱们俩的日常起居。 第三,寻访附近的牙行、牙人,看看咱们这宅子如果要租,能租多少钱,如果要卖,能卖多少钱,然后你帮我分析分析,究竟是租划算还是卖划算,五日后,我们一起商定。” 崔琰不说话,只是频频点头,心中默记。 玉城看他今日穿的是寻常农户打扮,不过就是干净整洁一些,遂掏出了一包碎银子,“这里大概是十几二十两,你明日先去买几套衣服,多买几套,别给我省钱!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你出去谈生意这副打扮可不行,我要你做一个真真正正的翩翩浊世佳公子!” 不出三日,那崔琰的验收整改文书便来了,内容如何且不说,单看那字迹笔锋铁钩银划——似颜体之筋、柳骨之峻,恰合崔琰“藏锋于字,锐意于事”的性情。 再细看需要返工、返修的整改事项,大到“东耳房北角柱础微陷半寸”,小到“垂花门六抹隔扇,其中两扇转轴吱响”、“院中青石板铺地,共五百二十块,三块有裂”,细到“老槐空心处有白蚁,须以硫磺烟熏”等等,不一而足,细致入微。 玉城便原封不动将这整改文书交给了冯英姿,冯英姿拿过一看,点了点头,“呦!行家啊!”便速速地去落实了。 五日之后,玉城带了崔琰来到第一锅,边涮rou边商谈——这一日的崔琰便已是文人装扮,一袭雨过天青色素缎直裰,衣缘暗绣回纹,腰束玄色丝绦,悬一枚 羊脂玉扣。行走时衣袂垂顺如瀑,日光下隐现云水暗纹,端的是 “行止有林下风,顾盼无市井气”。 崔琰手执湘妃竹骨洒金面的折扇,面如白玉、丰神俊朗,涮了两片rou,喝了两盅酒,便开始细细汇报这几日的收获: “如今这宅子,单纯卖的话可以叫价在两千到两千五百两左右;如果租,每月租金十二到十五两,一年的话就是一百四十两到一百八十两。有这个实力居住这等气派宅子的富户,其实也都多数自建,且商人富户偏好居于城内;如果是寒门学子合租厢房,按每人月付一两的话,也至少需要十人以上合租才负担得起。故此,出租不是上佳之选。 如果卖的话,有实力的无非三种人:富商——需西安郊外别业显身份;致仕官员——求个离尘不离城的雅居,看重风水与私密性;再有就是科举大户——会于乡试年前半年到一年,外地考生家族愿购置备考宅。” 玉城听他说的头头是道,看来是真下功夫了,而且难得的是思维逻辑极为清晰,言简意赅,赶紧给他夹了几片rou,斟了一盅酒。 崔琰喝了酒,继续说道:“如果是卖给富商,咱这院子还稍微差了些精致与奢华。倒是这科举的考生,我建议重点考虑。我自己考过两次,我最知道!我们只需做些手脚,找个和尚道士风水包装一下,并放出消息称前任屋主之子便是一试中举;再将正厅换雕花隔扇门,后院小池改曲水流觞格局,移栽老梅或百年古松一株,便是妥妥的龙脉余气,科甲连绵之兆了!” 玉城一听,这个套路我熟啊!轻车熟路的事情!“这么一来,就能卖到两千五百两了吗?” 崔琰略微沉思了一下,“这个小人不敢打包票,但可以通过牙行的运作一试!比如选三家牙行放盘,承诺成交价超过两千五百两,则佣金多加一个点,刺激其积极性;比如在话术上对商人强调驿道商机,可改货栈;对科考学子渲染闹中取静,著书立说;再比如说若买家一次性付清,可降价三个点,等等等等。具体的点数,我可以再细细测算一下!” 玉城心里存的是这个心思——这宅子看起来是郡主白送的,但却是他爹拿命换来的!前期扒掉重建的费用前前后后也花了差不多一千两百两,如果能卖到两千五百两以上,才是完全满足了心理预期。 “这事儿就全权交由你去办,我再多给你拿些银子,你去好好活动一下那些牙行牙人,只要能卖到两千五百两以上,你的身契便即刻还与你,到时再给你封一个大红包!” 当初崔琰卖身的时候谈的价本是一百两,后来因为他坚持要加上三年后自赎的条件,降成了九十两。玉城最擅识人用人,以崔琰的才情志向,深知单凭这一纸身契根本无法拴住,倒不如送个顺水人情,得一片真心塌地。 “此后,你便是自由身,继续科考也好,决心返乡也罢,来去随你!”玉城很诚恳地端起了酒杯,祝崔琰一切顺利、心想事成。 崔琰白皙的嫩脸泛起了兴奋的酒意,“小人必将竭尽全力,不辱使命!” 大事谈罢,两人便开始大快朵颐地吃起了鲜嫩的涮rou,一酒一rou,好生畅快。 崔琰又想起一事,“关于咱们租住的小院儿已选好,位置极佳,少爷明日去看看,距离汤苑不过两个街口,唯一不足的就是所有器物陈设都已旧了,我自己住的话倒是无所谓,少爷的房间可以全部换成新的。伺候的人也选好了,庄子里的王mama,令尊点过头的。” “要换就一起都换了吧,这点钱不用省!以后你我也不再是主仆关系了,我愿交你这个朋友——当然了,前提是你还愿意留下来的话。。。哈哈。。。” 崔琰虽然喝了不少,但却还是很清醒冷静:“不急,且看这成交情况再说!” 第九十八章 七月十六夜,皓月破云而出,竟比十五更圆满三分,清光泼得人间如昼。玉城与崔琰二人正坐于院中饮酒,喜上眉梢。 经过一个多月的挂牌,中间也是历经几道波折,终于宅子成交了!买主是一位汉中的大户人家,专门为幼子科举备考之用,成交价两千六百一十八两,凑了一个好意头。 几轮酒下肚之后,玉城便拍出了崔琰的身契,以及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算是兑现了承诺。崔琰拿在手上百感交集,这算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干成的一件大事,并借着此事彻底扭转了命运——尤其是在历尽民间疾苦、科举落第、卖身为奴之后!敬了玉城一杯酒,自己和着热泪咽下。 玉城问:“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崔琰沉吟了半晌,“还没想,不过,我想先把我娘接过来。。。” “还考吗?” 崔琰犹豫再三,不说话。 玉城很恳切地说:“我觉得你应该再考一次!之前不中只是因为时运不济,我觉得你有这个才华!” “以前想放弃,主要爷是因为穷困潦倒,生活不允许。现下得遇贵人,手头宽裕了一些,再想想,也确实有点不甘心。。。” 玉城一拍桌子,“不甘心就对了!现下你是自由身了,想考便考吧!” 崔琰起身跪下行了大礼:“少爷于崔琰再造之恩,尤胜父母,如少爷不嫌弃,崔琰愿继续追随左右!” 玉城赶紧扶了他起来,“银子总有花完的时候,你始终还是得有个来钱的营生。现在你有了底气在身,不用再去卖鸡吧卖屁股去伺候金主,你的选择也多了。如果你还愿意跟着我干的话,我的脾气你也知道,绝不会委屈了你!” “崔琰定当效犬马之劳!” 玉城看了看夜空中明月,不禁又想起了崔琰那圆滚滚、白花花,满月般肥美的好大一个美臀,“不急不急,你明日准备准备,买点好东西,先行返乡接你母亲回来,这一来一回少说也得两个月,等你回来再说!” 崔琰再三致谢不已。 玉城虽然垂涎那崔琰的一身好皮rou,但此刻却也是不急。因为他也刚刚算了笔帐,这次宅子顺利成交,扣掉前期建造、打通人脉、牙行佣金等等支出,再扣掉之前借他爹的周转的银子,还能剩个八百两左右。 玉城便问崔琰,如果此刻拿出八百两的现银,该选择什么项目来投资比较好,崔琰问道:“少爷是想图个快进快出,还是图个长久稳妥?” 玉城思考了一下,“快进快出吧!” “快进快出的话,买房子是最快的,而且最好别买三进院那么大的,中小户型的买卖难度小,周转快,这买旧卖新一进一出只需三四个月,收益大,风险小!” “可是这买房的话,地段、位置、风水等等都很重要,须得看个好房子才行,否则砸在手里,白忙活一场。。。” “那小人暂时就先不回家了,待我帮少爷寻到好房子之后再启程不迟!” 玉城哈哈一笑,“不急不急,此刻你已归心似箭,我不阻了你的兴致,赶紧将你母亲接来才是正事!” 玉城打的是这个主意:只要崔琰接了母亲到了西安,未来对于银子和营生的需求就更大更迫切了,这也算是他的软肋,不愁他不好好干! 崔琰此刻感觉此生最大的贵人、最慷慨的东家就坐在眼前了,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报答是好。玉城看的出来,但越是这个时候就越是要吊着他,让他始终觉得是欠着的才好。至于之前说过不弄他,就先不弄他,也不至于让这份恩情偿还的如此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