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眼看书迷 - 经典小说 - 第三种孤独【BL 公路/拉扯 高H】在线阅读 - P-第30章 台风天doi

P-第30章 台风天doi

    

P-第30章 台风天doi



    回忆线-洋城-2011年6月

    外面是撕裂式的狂风,台风“天兔”逼近,整条街的招牌被掀起、铁皮翻飞,雨水横扫玻璃,砸得窗框一阵一阵颤抖。

    屋子里只亮着一盏旧台灯,光线晃得不稳。陈渂钦半跪在地板上,收拾着刚刚被风扯倒的电磁炉和泡面袋。

    他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衬衫,衣角湿了一截,贴在腰侧的皮肤上。电风扇刚被风震掉了扇叶,躺在地板中央,像个断臂的家伙。

    门忽然“砰”地一声被踹开。

    何家骏带着一身湿透的暴戾撞了进来,雨水把他从头到脚浇得透湿,黑发凌乱地贴在苍白的额头和脸颊。

    薄薄的黑色T恤吸饱了水,紧贴在他身上,像刚从浑浊的珠江里捞出来。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手里还死死攥着几罐啤酒。双眼睛红得吓人,布满血丝,像熬了几天几夜,死死钉在陈渂钦身上。

    “做咩唔听电话?!”

    (为什么不接电话?!)

    何家骏反手用肩膀狠狠撞上门,老旧的门锁“咔哒”一声脆响,像手枪击锤冷酷地扣下。

    “断咗信号。”

    (信号断了。)

    陈渂钦没抬头,声音平淡得像在陈述天气,手下动作没停。

    台风夜不会有生意上门,他知道何家骏这副模样,必定是在哪个角落灌饱了廉价酒精,像被驱逐的困兽,无处可去才撞回这里。

    “你喺咪唔想见我?”

    (你是不是不想见我?)

    何家骏的声音裹着风暴中心的狂躁和一种赤裸裸的、不容置疑的掌控欲,一步步逼近,湿透的鞋子在地板上留下深色的水印,

    “你喺咪觉得我好烦?”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烦?)

    “我只喺想静一晚。”

    (我只是想安静一晚。)

    陈渂钦站起身,试图绕过他去拿抹布,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像点燃了炸药桶。

    何家骏猛地伸手,一把将他狠狠搡回那旧沙发上,让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噪音。雨水顺着何家骏的袖口、发梢滴落,砸在陈渂钦裸露的脖颈和锁骨上,激得他皮肤瞬间绷紧,泛起细小的疙瘩。

    “但你知我最憎人逃避。”

    (可你知道我最恨别人逃避。)

    何家骏俯身,双手重重拍在陈渂钦两边的椅背上,将他彻底困在方寸之间,带着浓重酒气的呼吸guntang地喷在他脸上,像点燃的火药引信,

    “你越唔想理我,我就越想搞你!”

    (你越不想理我,我就越想cao你!)

    他说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钉子。

    “你饮醉咗。”

    (你喝醉了。)

    陈渂钦抬起眼,直视着那双烧红的眼睛。他的眼神深不见底,平静得像暴风眼中心的死寂海面,但那平静之下,是汹涌的暗流。

    “我不知几清醒!”

    (我清醒得很!)

    何家骏低吼出声,话音未落,双手已如铁钳般狠狠抓住陈渂钦衬衫的前襟,猛地向两边撕扯——

    “嗤啦——!”

    棉布脆弱地应声撕裂,几枚纽扣啪嗒嗒崩开,弹射进昏暗房间的角落,沉寂瞬间被打破。

    “你痴线嘎!”

    (你疯了!)

    陈渂钦的声音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是愤怒?是震惊?还是被这粗暴彻底点燃的、压抑已久的野火?

    “喺啊!”

    (对!)

    何家骏嘴角咧开一个近乎癫狂的笑容,

    “我痴你条线啊!”

    (我就是为你疯的!)

    何家骏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豹子,猛地将人从椅子上拽起,狠狠掼进旁边那张破旧的沙发里!沙发弹簧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他单膝跪压在沙发边缘,手指带着不容置疑的蛮力,粗暴地解开自己湿透牛仔裤的皮带扣,金属搭扣碰撞的“咔哒”声在狭小空间里异常刺耳。

    窗外狂风撕扯着紫荆树,花瓣碎成粉紫色的泥泞,被暴雨狠狠拍打在玻璃上。

    沙发上的两人肢体无声地绞缠。汗水和喘息中,只有牙齿嵌入皮rou的闷响,和谁先崩溃的赌注。

    “你话过唔钟意我饮醉。”

    (你说过不喜欢我喝醉。)

    何家骏一边俯身,guntang的唇舌带着雨水和廉价酒精的混合气息,重重烙在陈渂钦线条清晰的颈侧,牙齿啃噬着那跳动的脉搏,一边在他耳边低沉地宣告,带着一种病态的清醒,

    “而家我清醒到可以背出你身份证号码。”

    (现在我清醒得能背出你身份证号。)

    “死开!”

    (滚开!)

    陈渂钦的手抵在他汗湿guntang的肩膀上,用力推拒,但那力道却显得很矛盾,更像一种徒劳的仪式。

    “你呢啲力,”

    (你这点力气,)

    何家骏嗤笑一声,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陈渂钦脸上,牙齿毫不留情地叼住他凸起的锁骨,犬齿深深陷进皮rou,留下清晰的、带着血腥味的齿痕,带来尖锐的痛感和一种奇异的、令人战栗的酥麻,

    “边似想拒绝?你身体诚实过你把口多多声。”

    (哪像是想拒绝?你身体可比你这张嘴诚实一万倍。)

    不知被哪句话羞辱到,陈渂钦猛地翻身,将压制在身上的男人狠狠反按回沙发深处。

    两人位置瞬间颠倒,陈渂钦跨坐在他腰间,胸膛剧烈起伏,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滴在何家骏敞开的胸口上。他俯视着身下的人,眼神里燃烧着同样暴烈、甚至更甚的火焰,喘息着,一字一句,如同宣战:

    “你唔喺想搞我咩?嚟啊!搞死我!”

    (你不是想cao我吗?来啊!有种就cao死我!)

    此刻的他们,征服者与屈服者的界限彻底模糊。没有施暴,没有受虐。只有两只在末日般的暴风雨中互相撕咬、抵死缠绵、试图将对方骨血都吞噬殆尽的困兽。原始的欲望在狭小的空间里猛烈碰撞、爆炸。

    “嗯哼——!”

    陈渂钦的腰胯带着毁灭性的力量猛地向上顶撞!坚硬的耻骨狠狠撞在沙发坚硬的木质扶手上,发出沉闷的、令人心悸的钝响。

    何家骏的身体被这股力量顶得向上弹起,随即又像韧性极强的藤蔓般更紧地缠绕回来,双腿死死绞住陈渂钦的腰。

    破旧的沙发靠垫被拉扯得歪斜变形,滑落在地。屋外风雨越是狂暴喧嚣,他们压抑在喉咙深处、混合着痛苦与极致快感的喘息和呻吟就越是粗重,如同野兽的低咆。

    陈渂钦每一次凶狠的、仿佛要将对方钉穿的顶入,都像是一次无声的、带着血腥味的拷问:

    “你记唔记得我哋点样开始?”

    (你记不记得我们是怎么开始的?)

    “你知唔知从第一次碰你开始,我就觉得你喺烂货!”

    (你知不知道我从第一次上你起,我就觉得你是烂!)

    粗糙的沙发布料疯狂摩擦着两人赤裸的皮肤,留下道道红痕。

    何家骏的指甲深深抠进陈渂钦汗湿紧绷的后背肌rou,失控的力道划开几道细长、渗出血珠的伤痕,汗水混着血水蜿蜒而下。

    “…嗯…呵!!我喺烂货你又搞?”

    (…嗯…呵!!我喺烂货你又搞?)

    何家骏吃痛,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报复性地仰头,一口狠狠咬住陈渂钦近在咫尺的肩膀!牙齿刺破皮肤,鲜血的腥甜和唾液的湿滑瞬间交融,像一滩早已过期变质油墨,被粗暴地涂抹在一页写满了爱恨纠缠、注定要被焚烧、却始终无法割舍的情书残页上。

    “喺你自己送上门嘎!!…嗯…啊”

    (是你自己送上门的!!…嗯…。啊。)

    陈渂钦一手掐着对方脖子,一手抬着对方的细腰。冲撞越来越快,越来越深,如同失控的列车冲向悬崖。

    何家骏像艘颠簸的小帆,随着风浪,荡在欲海里。快感如同高压电流在两人紧密交合处疯狂流窜,沿着脊椎直冲大脑,将残存的理智焚烧殆尽。就在濒临爆发的临界点——

    “咔嚓——!!!”

    一道惨白得足以撕裂整个世界的巨大闪电毫无征兆地劈下!刺目的强光瞬间吞噬了房间内的一切!紧接着是震耳欲聋惊雷!黏附在玻璃上的紫荆花瓣被震得簌簌飘落,如同下了一场凄美而绝望的粉紫色血雨。

    在这被闪电照得如同白昼、又被雷声震得嗡嗡作响的狭小空间里,两人绷紧到极限的身体同时达到了顶点!

    “啊哈——!!”

    陈渂钦喉咙深处爆发出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嘶吼,腰胯死死抵住何家骏的身体,将guntangrou身和如同火山熔岩般的jingye猛烈地灌注进他身体最深处。

    “够喇!!”

    (够了!!)

    一股灼热的喷射感和被彻底填满的极致胀痛,让何家骏猛地仰起脖颈,发出一声破碎的、带着哭腔的长吟,绷紧的腰腹剧烈颤抖着,白浊的液体随之不受控制地溅射在两人紧贴的小腹和身下早已污秽不堪的沙发布料上。

    高潮的余韵如同退潮般席卷过每一寸神经,带来短暂的空白和虚脱。他们像两条被巨浪抛上岸、濒死的鱼,瘫在凌乱、湿滑、沾染着汗水、jingye与丝丝新鲜血迹的破布沙发上,胸膛剧烈起伏,贪婪地吞咽着浑浊的、带着潮湿和情欲气息的空气。

    这张破旧的沙发,此刻像一张被无数污渍浸透、揉皱又无法兑现的借条,无声地记录着这场无人能偿还、也无人想收回的疯狂情债。

    屋外的风雨依旧在天地间咆哮怒吼,但屋内的风暴似乎暂时耗尽了能量,归于一种奇异的、带着血腥味的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粗重的喘息才稍稍平复。何家骏摸索着从地板上捡起他湿漉漉、皱巴巴的牛仔裤,从裤袋里掏出一个银制打火机。

    他甩开盖子,金属摩擦发出清脆而冰冷的“叮”声。拇指擦过火石,“嚓”,一簇幽蓝的火苗跳跃起来,瞬间映亮了对方汗湿的侧脸轮廓。

    “而家你走唔甩。”

    (现在你跑不掉了。)

    看着那簇跳动的蓝火,声音带着高潮后的沙哑和一种近乎偏执的笃定。

    陈渂钦闭着眼,胸膛还在微微起伏,嘴角缓慢地勾起一抹冰冷的、充满自嘲意味的微笑。他没有看那火苗,也没有看何家骏,只是对着虚空,轻声反问,带着洞悉一切的疲惫:

    “你几时有真俾过机会我走?”

    (你什么时候,真的给过我机会跑?)

    火苗在昏暗的台风眼中,无声地摇曳。映照着两张同样疲惫、同样疯狂、同样被对方刻入骨髓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