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黑天鵝 (微H)
22 黑天鵝 (微H)
裴應沒打算在新婚夜裡,執行任何有關洞房花燭的旖旎想像。 姜寶韞下午一碰到沙發就睡著了,看起來是真的精疲力盡,剛剛醒過來又和他點禮金,一路弄到凌晨兩點,他提議兩人趕緊去睡覺,睡覺指的就是純睡覺,他是很喜歡肌膚相親的感覺,但沒有急色到必須勉強疲憊的新婚妻子。 但姜寶韞沒來由地說要去次臥,這裴應覺得不能忍。明明他不打呼,之前兩個人有時一起睡她也沒說過不好,不知道為什麼還不能讓他抱著睡了。 所以他試著暗示她。姜寶韞似乎對他的性欲懷有莫名的使命感,裴應計畫著藉此把她引到床上然後睡覺。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樓梯口,他攏起她的頭髮去吻白皙後頸,姜寶韞笑著轉過臉。「我要去四樓……」 讓她當房間的次臥在四樓,兩人平常睡的主臥在三樓,裴應皺起眉頭,黏著她繼續親,從後頸到耳珠,臉頰再到嘴唇。姜寶韞被吻的有些心神迷亂,配合著讓人抱起來,裴應上三樓進了主臥,把她放在床上,忽然發現玩脫了,自己果然還是對她有反應。 還好沒開燈窗簾也關著,裴應暗自慶幸她什麼都看不見。他也上了床,姜寶韞很自然地滾過來,裴應盡量輕柔的吻了下她臉頰,牽起她的手放在心口。 「晚安。」 「咦?」姜寶韞沒想到他就這麼偃旗息鼓。 「累了吧?趕快睡覺,晚安。」裴應盡力壓抑,想要睡個純潔的覺。 「……好呀,晚安。」姜寶韞猜他可能累了,也覺得沒什麼好勉強的。 實際上裴先生完全錯估了姜小姐此刻的狀態。 婚禮累歸累,她回來之後睡足六七個小時又吃了頓飽飯,精神再好不過,剛剛又動了一陣腦子,還處在滿身精力沒處使的狀態。而她跟裴應的不同在於,姜寶韞其實正盤算在新婚夜裡,執行一些有關洞房花燭的旖旎想像。 顯然裴應比表面上看起來還要疲憊,姜寶韞有點心疼的想。她安靜下來不吵他,讓他牽著手在黑暗裡胡思亂想自娛自樂。 然後她想去書房找書看。裴應已經許久沒移動,她湊過去用氣音輕聲喚他。「裴應……裴應……」 裴應醒著,才剛剛說服了自己的小兄弟躺回去讓人睡覺。 聽見姜寶韞在試探自己睡著了沒有,他故意不出聲看她葫蘆裡賣什麼藥。 結果姜寶韞輕輕掙開了兩人交疊的手,靈巧地爬下了床。裴應聽見房門打開又闔起的聲音,終於睜開了眼睛。 到底為什麼不能一起睡,為什麼堅持要去睡次臥。裴應十分鬱悶地想著,翻了身側睡。 他面對著的方向還有餘溫,裴應賭氣又翻了個身面對窗戶。 與此同時房門又響了,他趕緊靜下來裝睡,故意把呼吸裝的深沉一些。 姜寶韞去書房找了書又拿了便攜檯燈,開著燈進了臥室,觀察過裴應似乎睡得很熟之後,她開開心心窩在房間角落的南瓜椅上開始翻書。 裴應不太明白她去而復返是為什麼,乾脆睜眼觀察。姜寶韞在昏黃燈光底下讀書,半闔著眼簾,艷麗五官上是寧謐的神情。 「meimei,這麼暗不要看書……你去開大燈吧。」裴應還是決定叫她。 「你醒啦?」姜寶韞丟下書跑到床邊。「我以為你很累吵不醒……對不起。」 「不累。」裴應往後挪一些,招招手讓她上床。「下午回家睡了很久,現在也不會累……但你呢,你不想睡嗎?」 「不想啊,我也睡了很久。」姜寶韞懶得計較裴應剛剛是不是裝睡騙自己,躺上床鑽進他懷裡。「你真不累?」 「嗯。」裴應抱著她了轉半圈,把人放回她原本的位置上。 「那我們來做吧?」姜寶韞爬到他身上,長髮垂在臉頰兩側,像簾子似的隔絕出昏暗空間。「畢竟今天終於擺脫『苟合』罵名了?」 「本來也沒有罵名的,進行一些有益彼此身心靈健康的活動而已。」她難得主動,心情很好的裴應攬住她的腰把人往身上帶。「來,坐我身上就好……上面一點,小心別碰著了。」 「等等,我要回房間……」姜寶韞抬起腰,卻近距離且毫無阻礙地看見了裴應的眼神一瞬之間由溺愛縱容化為陰冷沉鬱,終於愣住了。「你怎麼了?」 「你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想要上四樓……」裴應按住她的後腦勺把人往肩膀上按,貼在她耳邊硬是擠出調笑語氣。「你在那裏藏了什麼?偷了哪個美術館的鎮館之寶?櫃子裡有漂亮的小情人?怎麼不帶來讓我看看?」 「我聽得出你不高興,別裝了。」姜寶韞被他向下壓,兩人性器隔著幾層布料貼在一起,還處於懵然狀態。「但是為什麼要不高興……」 「我們一起睡的時候你有覺得不舒服的地方嗎?」裴應繼續扣緊她。 「沒有。」她依舊很困惑。「這跟你不高興有什麼關係?難道是我睡覺有壞習慣嗎?」 「如果沒什麼不舒服,為什麼不能和我睡就好?」他猛然意識到自己怨念太重,趕緊往回補。「冬天這麼冷。」 「噢。」姜寶韞沒有意識到這裏有個絕佳的吐槽機會,只是飛速串連了裴應視角中的誤會。「你想跟我睡,但以為我要去四樓睡嗎?我只是要拿東西……呃,也不算拿東西,是換衣服。」 「……抱歉。」裴應反應過來後很羞愧,也為自己暴露了太多情緒而惴惴不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這樣的。」 「沒事。」姜寶韞挪了個舒服的姿勢趴在他身上,繼續開不正經的玩笑。「但是假設,我說假設啊,真的藏了個漂亮的小情人,只要帶來給你看看就行嗎?」 「帶來我看看夠不夠格伺候夫人。」裴應撥開她的頭髮摩挲後頸,端起正房故做輕蔑的口吻和她演。「可以的話讓人給我敬個茶,要留下來也行,多一雙筷子的事嘛,又不是養不起。」 「我覺得你會把人玩到不成人形。」姜寶韞拉下他的衣領,軟軟嘴唇順著如丘陵連綿起伏的鎖骨線條吮。 「而你連折磨人的機會都不會給我。」裴應抬起頭任她吻自己,她頭頂的髮絲弄得他有些癢。「你才不會帶情人回來……鐵石心腸如你,你看不上誰。」 「Demonizing.」姜寶韞亮出虎牙咬他一口。 「是根據過去事實做合理推測,畢竟在理應最想談戀愛的整個青春期和成年初期,什麼都沒發生……」裴應翻了個身,把她放在床上開始解胸前扣子。 「你考慮下黑天鵝怎麼樣?還是有可能的吧?」姜寶韞環著他的腰,還在為自己的人性據理力爭。 「meimei,你是個優秀的經濟系學生。」裴應把她礙事的長髮別到耳後。 「也沒有那麼厲害,我還沒拿到碩士呢,而且又不走學術。」姜寶韞被誇得有點不好意思,還沒忘了要確認自己獲勝。「所以你也覺得我還是能行的對吧,不應該小看我。」 「但我是金融畢業的。」裴應臉上綻出一朵神氣清朗的微笑,手臂繞過她解開了內衣的扣環。「所以你也知道吧,我們金融專業是黑天鵝事件的製造者,然後等著你們經濟專業的……事後解釋黑天鵝。」 「你等著,看我畢業後不考進監管機構制裁你。」姜寶韞把他推倒按在床上,跨到裴應身上居高臨下瞪著他,她敞開的前襟和鬆脫的內衣左搖右晃,乾脆整個人貼著他以免走光。「讓你製造。」 「其實我沒特別關心兩個專業的愛恨情仇,但還是歡迎你制裁我。」裴應輕輕替趴在自己身上的人剝下衣服,一隻手箍緊了細細柳腰,另一隻手在髮絲間流連,語氣是赤裸裸的引誘。「那種非正式的私刑正義,刑度你想怎麼樣都成……冷不冷?」 「如果我說冷你就讓我把衣服穿回去嗎。」姜寶韞沒好氣地剜他一眼,正好是裴應想看見的樣子。散亂黑髮拂在似嗔似笑的嘴角旁,彎彎笑眼裡滿是引人遐思的顏色。 「不,只是確認下能不能脫褲子而已。」裴應愉快地回答,放在她腰上的大掌又往前探一些,攏住雪白豐滿的rufang揉了兩下,神情帶著些許輕褻。「你想穿回上衣的話,我也覺得很遺憾……but what’s done is done.」 「給我脫。」姜寶韞把陷進乳rou的手指扳了下來,裴應笑著鬆開禁錮任由她滾進旁邊的棉被堆裡。「我不要和一個穿的光鮮亮麗的衣冠禽獸做。」 「你可以弄髒我的衣服,我不介意……而且脫了衣服就剩下禽獸了,那優點不是更少了嗎?」裴應歪頭和她繼續聊,動作倒是很利索,爽快扯掉自己上身的大學衫扔在一旁。暖黃光線照在肌理分明的玉白肌膚上,勁瘦的腰線無比誘人,底下挺立的欲望也已經遮掩不住。 「我個人道德偏好是,真小人好過偽君子……」姜寶韞從棉被堆裡露出兩顆大眼睛,又伸出一段潔白小臂和手掌,對他勾了勾手指,裴應溫順的靠過去。 「我是什麼?」裴應接下柔若無骨的手放在自己臉上,停在姜寶韞面前和她對望,倒是收起了所有輕狂神色,顯得十分真摯。 「真君子。」姜寶韞轉轉眼珠。「你擁有美好的靈魂。」 「你最好是在說靈魂。」裴應扣住另一隻偷偷摸摸伸出來繞著自己肚臍畫圈的手,分不清她到底說的話是真是假,挫敗地嘆了口氣。「有你的……不管我是不是禽獸,你是真的狗。」 「啊,你還有幾乎和靈魂等量齊觀的美麗rou體,這不是我的錯。」她還在試圖狡辯。「我是真小人,跟著人類骯髒的本性隨波逐流。」 「知道就好。」裴應看看用棉被把自己裹成粽子的人,柔聲問。「還想不想上樓換衣服?等等脫了褲子我也走不動路啊,要的話現在抱你去拿。」 「……沒有必要。」姜寶韞兩隻手都被抓著,乖巧地讓他把自己的臉和頭髮從棉被堆裡扒出來。「是人家送的助興的衣服,但你反正已經夠興奮了。」 裴應悶笑一聲,繼續往下撥開棉被,白嫩的脖子連著玉雪可愛的肩線。 「夠了。」姜寶韞叫停,掙開了他扣住自己兩隻手的大掌。「去脫你自己的褲子。」 「meimei……」 「我脫我的,你不要吵。」 姜寶韞縮回棉被裡,沒多久睡褲就被扔到了床下,片刻後又一條絲質內褲被捏著懸到床緣外。 輕薄布料飄搖晃盪著向下落。 在它接觸到地面前,虎視眈眈的裴先生已經看準了位置壓住棉被團的正確位置,迅速跨坐到上頭,厚厚的被褥被壓在雪白的身體底下,兩人袒裎相對。 「看,我就說你已經夠興奮了吧。」姜小姐對身上沉沉壓下來的人露出成竹在胸的鎮定微笑。 「安靜。」裴先生今晚第一次對姜小姐用上了命令的口吻。 她滿臉叛逆的神色,張嘴又要繼續,於是為了展示決心,裴先生在她的嘴唇上留了個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