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山(4)
那片山(4)
昏暗的房间里,密不透风,沈曼清五人幸运的被关到了一个地方,身上的绳子虽然解开了,但却换成了铐在脚腕上的铁链,铁链另一端固定在石墙上,只能活动脚下的一小片地方,连门都靠近不了。 从早上到现在,他们滴水未进,此时都无力的靠在地上。 周遭很黑,只有头顶吊着的一小盏昏黄的灯,和墙顶砖头大小的通风口,可见度极低。 周涛早就把这个地方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现在饿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靠,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把我们关在这里什么吃的都不给,难道想把我们活活饿死吗?” 林暖默默掉着眼泪,忍不住抱怨:“早就看网上说这城市不太安全,非要来这,这下好了也不知道能回去了……” 沈曼清敏感的立马尖声回怼:“林暖你什么意思?是你自己非要跟过来的,别忘了你的机票住宿全是我给的钱!” 林暖:“可要不是你选了这个鬼地方,我们怎么会沦落成现在这样!” 沈曼清:“难道这是我是故意的吗?那你别跟着来啊!” 林暖愤恨咬着唇,阴暗的瞪着沈曼清,恨不得活剥了她一样。 二人剑拔弩张,一点即燃。 “别吵了!” 顾祁枭冷漠的声音传来:“我们的行程是七天六晚,幸运的话,这两天家人联系不上我们就会报警,运气差一点,七天后至少也会发现不对劲,既然他们费尽心思把我们送到这个村里来,肯定不会让我们饿死的。” 沈曼清轻声道:“阿枭,所以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待吗?” 顾祁枭看着脚上沉重的铁链:“嗯。” 沈曼清:“好,我听你的。” 林暖不满:“那万一找不到我们呢,我们这不就是在等死吗?” 周涛饿的前胸贴后背,却还是忍不住吐槽:“那你现在有办法逃出去吗?” 众人沉默。 顾怜舟从被关进这里开始,就独自找了个角落大摇大摆的躺地上,随意叼了根稻草含在嘴里,没人能看清他的脸,但漫不经心的声音却十分清晰:“你们说,他们不为财,难道是为色?” 林暖白了一眼:“不然呢,你们没看过那些新闻吗,女大学生被卖进深山老林,给那些穷庄稼汉或者是傻子当媳妇生孩子的,被强迫生一窝孩子,怎么逃都逃不掉。” 说着,她又开始抽泣的掉眼泪,仿佛提前看到了自己的结局一般。 顾怜舟眯了眯眼:“可你们没有发现么,加上我们五个被拐的十二名游客里,只有四个女的,其他八个,都是男性。” 此话一出,空气瞬间凝固。 别说,好像还真是。 周涛顿时觉得后背一凉,菊花一紧,咽了口唾沫:“难……难道,这里的村民……都是gay?” 然而周涛惊疑的话音刚落,铁门忽然从外面推开了。 头顶昏暗的灯霎时明亮了整个房间,一个穿着旗袍身材姣好的女人扭着腰进来了。 她肤若凝脂,白里透红,像成熟的樱桃般,一举一动似乎都散发着甜腻诱人的气息,漂亮的完全不像是会出现在这里的人,倒像是走红毯的女明星一样。 很美。 但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 女人勾唇扫视着几人,视线在落到顾祁枭和顾怜舟身上时,眼里流露出惊艳的光芒。 这两个人是优质极品啊。 可惜了,这样的极品得留给小遥。 女人撩了撩乌黑的头发,将目光转向周涛:“我就要他了,小帅哥,跟我走吧,瞧瞧,饿成什么样了,等会得多吃一点才行。” 周涛眼睛都看直了,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追了整个高中时期的沈曼清早已被他丢到了脑后,成熟性感又漂亮的大jiejie盛情邀请,他自然想也不想的选择后者。 说不定能春宵一度,然后再让漂亮jiejie把自己送出去! 没想到,这么穷山僻壤的村里,竟然还有这么够味的女人。 这种机会,可是可遇不可求的。 眼瞧着周涛像被勾了魂似的要跟着那女人走了,林暖急忙大喊:“周涛你清醒一点!都什么时候了还满脑子黄色废料!她长这么好看肯定是要噶你腰子的!” 周涛无语:“闭嘴吧你臭婊子!” 要噶腰子早就噶了,还至于等到现在?没听到刚才美女jiejie说要带他去吃饭吗? “周涛,我劝你最好别跟她走。”既然是同行一起来的,顾祁枭便好心劝了一句,这女人目的不纯,明显怎么看都不对劲,可周涛好色,自己就上钩了。 女人笑着拉了拉周涛的衣袖,看也没看几人一眼,朝周涛抛着眉眼:“别理他们,走。”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周涛头也不回的跟着像妖精一般的女人屁颠屁颠的走了。 几人浑浑噩噩的度过了第一个夜晚,一直到第二天中午,都没有再见过周涛。 林暖是被噩梦给惊吓醒的,梦里周涛被拖到了手术台上,而昨晚那个漂亮女人则是诡异的笑着拿起手术刀,一点点划开了周涛的肚子,从他血淋淋的腹腔里徒手掏出了一个又一个器官。 恐惧缠绕全身,林暖惊恐的泪流满面,被吓的神志不清,哭着朝沈曼清怒骂:“沈曼清!要是周涛出了什么事,我不会让你好过的!昨天那个女人肯定是摘器官的!说不定周涛昨天晚上就已经死了!你要给他偿命!” 沈曼清饿的一晚上都睡不着,接近天亮才刚闭眼,现在又被林暖这个像得了失心疯一样的神经病吵醒,就算平时装的脾气再好,此时也绷不住了。 “林暖你有病吧!是周涛自己跟那女人走的!关我什么事!” 林暖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直接给了沈曼清一记响亮的耳光。 “贱人!都是你害我们来这儿的!是你害死了周涛!” 沈曼清也彻底爆发了,两人直接扭打在了一起,互掐着头发扇耳光,脚上的铁链叮当作响,本来寂静无声的房间顿时变得闹哄哄。 顾祁枭一言不发的默默离远了些,却恰好碰到了蜷缩在地上细微颤抖的顾怜舟,立马察觉到他似乎有些不对劲。 同父异母的两兄弟虽然从十二岁起就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但平时几乎不会交流。 可总不能不管对方死活。 “顾怜舟,你怎么了?” 顾祁枭的手刚触碰到顾怜舟的肩膀,便被他一把虚弱的拍开,语气甚至有些憎恶:“不用你管!” 顾怜舟脸色惨白如纸,额头渗出细细的冷汗,胃里翻天覆地的绞痛令他几乎快要昏死,可神智却又无比清醒感受着痛楚,只能死死的咬着唇手捂肚子试图缓解。 顾祁枭皱眉:“低血糖?” 顾怜舟没回应他。 何止低血糖,他还有很严重的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