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你才是真正的赌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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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就因被傅司鸣当面揭穿与傅珵的私情而心神俱裂,此刻更是雪上加霜,巨大的负罪感和恐惧日夜折磨着她,她甚至偏执地认为,傅司鸣的病重离世,就是被她和傅珵的背叛气死的! 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啃噬着她的理智,让她心跳失序,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魂魄,行尸走rou般应付着葬礼的流程。 偏偏在这时,宋家像嗅到腐rou的秃鹫,再次派人前来,言语间竟直接拿她和傅珵的关系作为威胁,意图逼迫她交出傅司鸣留下的庞大家产,美其名曰“代为保管”。 交出吗? 宋安亭看着火盆里跳跃的火焰,有一瞬间的动摇。 倘若交出去,是不是就能换来解脱和自由?摆脱这令人窒息的一切? 可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她眼前浮现出傅珵那张年轻却已背负太多的脸。 如果她此刻放手,将傅司鸣留给她的“武器”和“盾牌”交出去,那这个刚刚失去父亲、尚未羽翼丰满的少年,立刻就会被周围那些虎视眈眈的豺狼活活撕碎,吞得骨头都不剩。 傅司鸣啊傅司鸣……宋安亭烧完最后一张纸钱,仰起头,望着那具尚未下葬的棺椁,在心中无声地质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把这一切丢给我,是惩罚,还是……另有所图? 灵堂里的人渐渐散去,只剩下她一人。 就在她心神俱疲、烦乱不堪之际,一双手臂突然从后面环住了她的腰,温热的身躯贴了上来。 宋安亭浑身一僵,瞬间炸毛,猛地挣脱开来,转身压低声音厉声斥道:“傅珵!你疯了?!这是什么地方?!你爸还躺在那里!” 傅珵被她推开,却并不恼火,反而顺势跌坐在旁边的蒲团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因愤怒而涨红的脸,眼神锐利得像要把她看穿:“反应这么大?看来不是装的,”他顿了顿,语气忽然沉了下去,“你是不是……还是想走?甚至背着我,偷偷吃药?” 最后那句话,像一根导火索,瞬间点燃了宋安亭积压的所有委屈、恐惧和愤怒! 要不是他当初给她下药,何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何至于被傅司鸣威胁? 何至于背上这沉重的道德枷锁! 就算傅司鸣死了,她也是他的未亡人,是傅珵名义上的小妈! 这段关系永远见不得光,永远会被人诟病! 怒火攻心之下,她再也顾不得场合,指着傅司鸣的棺椁,对着傅珵低吼出声,声音激动道:“是!我是想走!我恨不得立刻离开这里!傅珵,你看看你干的好事!要不是你……要不是你……”她气得语无伦次,积压的恐惧和得知的真相让她口不择言,“你以为你爸是怎么死的?还有你妈!你知道你妈是怎么死的!她不是意外!她是被你爸关疯了,逃出去的时候被你爸追,才出的车祸!是你爸逼死了她!” 她喘着粗气,死死盯着傅珵,像是要把他一起拖入这无间地狱,一字一句地问:“傅珵,你告诉我,如果今天,现在,我一定要走,你会怎么样?是不是也像你爸一样,把我关起来?还是……” 傅珵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出现宋安亭预想中的震惊或暴怒,反而异常平静,只是那双眼睛,黑沉得吓人,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近乎残忍的冷笑,声音不高,却带着令人胆寒的偏执: “关起来?那太便宜你了。”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待在地下室,过一辈子,除了我,谁也别想见,二……”他抬手指向那具冰冷的棺椁,语气森然,“以他妻子的身份,下去陪他,给他陪葬。” 宋安亭听得浑身发冷,血液都仿佛冻结了,她看着傅珵,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不,是看着一个年轻的、更加危险的傅司鸣。 偏执……果然会遗传吗? 她忽然觉得无比疲惫,连争吵的力气都没有了。 绝望如同潮水般蔓延,忽然想起,傅珵刚才只说了两条,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沙哑:“不是……三条吗?第三条呢?” 傅珵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话,而是从自己裤子的内侧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摸出一张折叠的、边缘已经有些磨损、甚至能看到反复展开痕迹的A4纸。 他动作缓慢而郑重,将纸张仔细地铺展平整,然后递到宋安亭面前。 宋安亭怔怔地接过。 纸张上,清晰的英文标题和徽标映入眼帘——GFCRA,全球植物保护与调研先锋协会,下面是正式会员的确认函,而会员姓名那一栏,赫然写着她的名字:Song Anting。 她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傅珵,声音发颤:“这……这是……他给你的?” 傅珵点了点头,目光复杂地看着她,之前的偏执和冷厉如同潮水般退去,只剩下一种深沉而无奈的情感:“第三条路,就是放你自由,去过你想要的生活,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但是……你要和我在一起。自由,和我,并不冲突。” 他愿意成全她的翅膀,却不愿放开手中的线。 宋安亭看着手中这张轻飘飘却又重逾千斤的纸,再看看傅珵那双盛满了复杂情感的眼睛,忽然间,一切都明白了。 傅司鸣……这个躺在棺椁里的男人,才是真正的赌徒! 他把束缚她的财富和权力交给她,赌她心软,赌她舍不得傅珵孤身一人面对豺狼虎豹,同时,他又把这张代表自由的通行证交给傅珵,赌傅珵因为爱,最终会选择成全,而不是毁灭。 他甚至早就铺好了后路——她名下的资产多在海外,傅珵的大学也安排在国外,他算准了一切,逼着他们在这绝境中互相看清对方的心意,逼着他们在挣扎中选择彼此。 “你才是……真正的赌徒……”宋安亭凝望着那具棺椁,喃喃低语,眼泪无声地滑落,她笑了起来,笑得泪流满面。 看着她又哭又笑的样子,傅珵上前一步,轻轻握住了她冰凉的手,声音恢复了少年人特有的、带着点委屈的温柔:“我不想伤害你……吃那个药很伤身体,如果你不想要孩子,我们可以不要,以后就我们两个人,也很好,但是……你不该瞒着我,我们应该一起面对。” 他想起那天在茶水间,她疲惫却坚定地说“我们得把这个家撑住了”,语气更加坚定:“你说过,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是一家人,宋家的事,还有外面那些麻烦,牵一发而动全身,无论是先对付外面,还是先清理内部,现在都不合适。” 他眼中闪过一丝与他父亲如出一辙的冷光:“只有一种方法——一网打尽。” 感受着他手心传来的温度,看着他眼中不容置疑的决心和与她共同面对的姿态,宋安亭心中那根紧绷到极致的弦,忽然松弛了下来,她反手拍了拍他的手背,深吸一口气,仿佛将所有的犹豫和恐惧都随着这口气吐了出去,眼神重新变得清明而坚定。 “我明白了。” 傅司鸣的“七七”祭礼刚过,傅家老宅那间平日冷清的大客厅便罕见地坐满了人。 空气中弥漫着虚伪的哀悼和掩饰不住的贪婪气息。 以傅启明为首的几位傅家旁支长辈、叔伯姑婶齐聚一堂,美其名曰“关心小珵未来”、“商讨家族大事”,实则个个眼冒精光,盯着傅家这块巨大的蛋糕。 “安亭啊,司鸣走得突然,小珵年纪还小,还在读书,这么大一个集团,这么多产业,总得有人帮着打理,”傅启明率先开口,一副忧心忡忡的长辈模样,“我们这些做叔叔伯伯的,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司鸣的心血没人管,依我看,不如先成立一个临时管理委员会,我们几个老的辛苦点,先帮小珵看着,等他大学毕业再说。” 立刻有人附和:“是啊是啊,小珵现在最重要的是学业,这些繁杂的事务就不要让他分心了。” “安亭你虽然是傅太太,但毕竟年轻,并且你也没有接触傅家的产业,商场上的事复杂得很,恐怕……” 宋安亭穿着一身素净的黑色套装,坐在主位旁边的沙发上,腰背挺直,脸上没什么表情,等他们七嘴八舌说得差不多了,才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声音不高,却清晰地打断了一室的嘈杂: “不劳各位叔伯费心,司鸣临走前,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集团有成熟的管理团队在运作,各项事务井井有条,暂时不需要成立什么额外的委员会。” 傅启明脸色一沉,刚想再说,坐在宋安亭身侧的傅珵却嗤笑一声,懒洋洋地开了口:“帮着打理?二叔公,您是指像前年那样,打着考察项目的名义,带着一家老小去欧洲玩了三个月,所有开销都挂在集团账上吗?还是像三姑您那样,把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塞进分公司当经理,半年就亏空了上千万,最后还得我爸出面摆平?” 他目光扫过在场几个脸色骤变的人,嘴角噙着一抹冰冷的嘲讽:“各位长辈的关心和帮忙,我们傅家,可真是消受不起。” 这话一出,客厅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几个被点到的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又惊又怒,傅珵这小子不仅记得这些陈年烂账,还敢在这种场合直接撕破脸! 傅启明到底是老油条,强压下怒火,脸色铁青地转向宋安亭,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安亭,你听听!这就是小珵对长辈的态度?我们也是一片好心!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那就不妨直说!按照集团章程和傅家的规矩,我们这些持有集团股份的傅家人,有权要求对司鸣留下的资产进行清算和划分!这也是为了家族的稳定!” 图穷匕见,直接要分家了。 宋安亭放下茶杯,抬眼看向他,眼神平,静无波,她没有立刻反驳,而是对旁边候着的助理微微颔首助理立刻将一份文件恭敬地递到她手中。 宋安亭接过文件,却没有自己看,而是直接递给了旁边一位戴着金丝眼镜、一直沉默不语的中年男子——傅司鸣生前最信任的私人律师团队负责人。 “张律师,麻烦你,把这份文件里,关于傅司鸣先生名下集团股份的持有和分配情况,给各位念一下。”宋安亭的声音依旧平稳。 张律师站起身,推了推眼镜,用清晰而专业的语调开始宣读文件,内容明确指出,傅司鸣生前已通过合法的金融cao作和股权转让,将其名下绝大部分集团股份,分别转移到了宋安亭和傅珵名下,并且设定了严格的转让和继承限制。 文件条款清晰,法律效力完备。 念完之后,客厅里一片死寂。 傅启明猛地站起来,脸色难看至极,指着那份文件尖声道:“这……这算什么?这遗嘱!谁知道是不是你们伪造的!” 宋安亭终于缓缓站起身,“首先,在质疑文件真伪之前,请您先拿出证据,其次,即便抛开这是不是遗嘱,按照《民法典》的继承顺序,配偶、子女、父母是第一顺序继承人,请问,在座的各位,是属于哪一类?” 她微微歪头,脸上露出一抹讥诮,目光冰冷的扫过那些或因愤怒或因算计而扭曲的脸:“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家的户口本上,什么时候……多了你们的名字呢?” 这话如同一个无声的耳光,狠狠扇在每一个企图分一杯羹的人脸上! 直接将他们试图以“家族”名义占便宜的路子彻底堵死! 法律和血缘,她都摆在了台面上,寸步不让! 傅珵坐在旁边,看着宋安亭姿态从容,言语犀利,将他那些所谓的“长辈”堵得哑口无言,那眼神里的冰冷和嘲讽早已被近乎灼热的崇拜所取代,他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身披铠甲、为他浴血奋战的女神,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一种与有荣焉的骄傲和难以言喻的爱意在胸腔里疯狂滋长。 送走了这帮老东西,偌大的客厅终于恢复了寂静。 宋安亭像是瞬间被抽走了力气,整个人软软地陷进柔软的沙发里,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 她和傅珵昨天晚上已经决定了,把她老爹贪污受贿挪用公款的事先抖出去,赶在他接受调查的前一天,再把傅家这帮蠢货打压了,让他们不能联合起来。 在傅司鸣不在的情况下,她顶住了压力,守住了本该属于傅珵的东西。 侧过头,看向坐在旁边单人沙发上的傅珵,他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眼神亮得惊人,里面翻涌着她看不太分明的情愫,宋安亭心头一松,一股恶作剧般的念头涌上,懒洋洋地笑着打趣他:“怎么样?刚才我是不是特别威风?快,叫声‘爸爸’听听。” 傅珵没好气地甩给她一个白眼,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微微勾起,习惯性地用带着痞气的粗鲁话语怼了回去:“你被cao傻了吧?” 这口无遮拦的混账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在宋安亭心湖里激起了层层涟漪。 不是愤怒,而是一种被猛然点醒的关于身体记忆的躁动。 他这一提,宋安亭才惊觉,他们之间……竟然已经有三四个月没有任何亲密接触了。 之前是没心情,也没合适的时机和环境。 此刻,危机暂告段落,空旷安静的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人,那些被刻意压抑的生理渴求和情感依赖骤然苏醒,叫嚣着冲破牢笼。 傅珵那句话像带着钩子,宋安亭心头那股莫名的火苗“噌”地窜了起来,她没有回答,而是直接从柔软的沙发上翻了个身,干脆利落地跨坐到了他的腿上,她微微俯身,双手撑在他身体两侧的沙发扶手上,形成一个将他困于方寸之间的姿态。 柔软的睡裙面料摩擦着他的裤子,带来一阵细微的窸窣声。 傅珵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呼吸瞬间变得粗重,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看着近在咫尺的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充满了惊讶,随即被汹涌的暗色和渴望取代。 宋安亭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低下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甚至是有些凶狠的力道,深深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充满了压抑已久的渴望、共同御敌后的亢奋,以及一种想要通过最原始的方式确认归属感和所有权的强势,仿佛要将这几个月错失的亲昵,尽数补偿回来。 傅珵只在最初愣怔了一秒,随即手臂猛地环上她的腰肢,将她更紧地按向自己,反客为主,以一种更加强势和贪婪的姿态回应了这个点燃了所有导火索的吻。 空旷的客厅里,只剩下逐渐交融的急促呼吸声,和衣物摩擦的细微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