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眼看书迷 - 经典小说 - 女收藏家(现代 1v1)在线阅读 - 95. 黑铁笼与荡女

95. 黑铁笼与荡女

    

95. 黑铁笼与荡女



    沙龙内温度偏高,将古老木料蒸腾,与女士衣襟上飘散的珍稀花香缠绕作一团。

    这些温热气息取代了rou铺的铁腥,但隐含的血色和那两块rou别无二致。

    洛朗很快被几个朋友围住,利筝则端着酒杯退到窗边。

    她感到有些不对劲。

    她转向墙侧,那里挂着一幅描绘神话盛宴的油画。画中紫胀的葡萄,蜜色的神祇肌肤——那些色泽在视线里鼓动,过于生动,看上去随时会挣脱画框,滚落一地。

    更糟的是,她闻到了。

    熟透葡萄即将迸汁的清甜,皮肤被阳光烘烤的暖味……这些气息像看不见的手,在她四周来回地拂动,越来越浓……

    就在她出神之际,一位年轻男子上前请她欣赏十字圣架。

    他的手抚过玻璃展柜,利筝眼前晃过的却是挂钩上摇摆的生rou。

    她的听觉突然变得异常敏锐,能同时捕捉多个方向的语段:

    “……终于办妥了……”

    “归属感有时只是一种浪漫的想象……”

    “……关键在于如何理解所有权……”

    这些语段在她颅内碰撞、回响,不再传递任何有效信息。

    它们化作了音符,共同演奏一曲名为“你无能为力”的交响乐。

    就在一对夫妇以关怀的姿态包围过来,委婉询问她是否因“过度投入”而显得精神不济时——

    洛朗回到了她身边。

    他对着那对夫妇,用饱含同情的语气说:“请原谅利筝小姐的沉默,她最近……沉浸在一些沉重的历史追溯里,消耗很大。”

    待人走后,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我们去楼上。”

    他推开那扇与墙壁融为一体的暗门,门后是蜿蜒向上的狭窄石阶。

    一步,一步,又一步。

    石阶尽头豁然开朗,呈现出一个截然不同的空间。

    这里极其空旷,挑高的穹顶中央垂落一根粗重铁链,末端连着黑色铁笼,大小刚够容纳五个人站立或蜷坐。

    利筝走至笼前,看见内里挂着四条细链。她本能想后退,但被过度刺激的感官拖慢了反应——

    就在这个空隙。

    洛朗稳稳扶住她的腰,顺势将她送入笼中。

    铁门“咔哒”合拢。

    她看着洛朗走到石柱旁cao作机关。

    突然!

    铁链绞动,笼子瞬间离地升起,强烈的失重感让她膝盖一软,砰地摔跪在笼板上。铁笼持续晃动,像漂浮在海面。她向下望——洛朗仍站在石柱旁,低头翻着一本旧书。仿若无事发生。

    在离地七米的高度,绞停声戛然而止。

    黑笼悬在空中,前后摇摆。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

    烛泪堆积成一朵朵小珊瑚,时间在其中缓慢地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洛朗“啪”地合上书,抬头望来:“你有没有尝过心脏的味道?”

    笼影切割着她的沉默。

    没等来她的回答,洛朗语气好奇:“你看起来并不开心。”

    回应他的,只有金属擦刮的声响。

    他放下书,突然就想看利筝恐惧时的表情。手指用力扯动墙侧锁链——

    嗍。嘎啦——

    齿轮咬合,黑笼猛地向下坠去!

    铁链哗啦绷直,利筝的身体在惯性中被甩向后笼壁,震得她五脏六腑一齐颤动。

    在晃荡的视野里,她看见洛朗缓步走至笼前,唇开合着:“但丁说,他曾尝过心脏的味道。”

    利筝支起身,掌心抵住笼底的同时,她反问,气息发紧:“你分得清诗和现实吗?”

    洛朗垂下眼,笼门被他推开,“吱呀”声拖得很长。他俯身进来,逼得利筝向后急退,那四条细链随之开始凌乱又急促的碰撞。

    然后——毫无预兆——一条白绸死死掩住她的口鼻……

    抵抗一点点塌陷,肢体逐渐绵软。

    最后映入她眼帘的,是洛朗那双完全不带笑的眼睛。

    他把利筝抱了出来,平放在地上,逐一解开她身上那些被冷汗浸透的衣物。

    很快,女人身体赤裸躺在他眼前,胸脯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洛朗取来一条洁白的曳地长裙。他托起利筝柔软的腰肢,将裙子从下至上仔细铺展。

    他左手抚平她胸前的裙料,右手握一把银剪,没有犹豫地,刀尖刺入锁骨下方的布料,然后,开始移动。

    “嗤啦——”

    布料应声裂开。他沿着女人身体的曲线剪下去,从锁骨到胸口,裙子的前幅被一分为二。

    他往后退半步,思考半晌,又走回,用剪刀沿着臀线的弧度,将裙裾寸寸割裂。

    白布条缕垂挂,半遮半掩着她的身体,是一种比全裸更甚的放荡。

    当所有剪裁完成,利筝躺在那里,像件被精心包装,又刻意损毁的礼物。

    洛朗放下剪刀,俯身,拂开她脸颊上被汗水濡湿的发丝。他低声耳语:

    “现在,你既是诗,也是现实了。”

    烛火将铁笼的影投在石墙上。

    铁链晃动声先于意识复苏。利筝发现自己跪在笼中,白裙侧被剪开至髋骨,领口破绽垂到胸线,双手被细链高高吊在笼顶。

    她没有动弹。

    洛朗坐在阴影里,好声好气地问:“上次在修道院哭,是真的吗?”

    铁链稍有作响,她保持沉默。

    “你总是冷的,”他声音像抚摸,“不知道哪里是热的。”

    链绳突然收紧,她被迫挺直脊背,破碎的布料滑落,露出更多胸乳。

    “挣扎一下,”他食指隔空,轻点她左侧胸乳的位置,“这里就会彻底露出来。那样会不会开心些?”

    她回讽:“你大可以亲自验证,看看它会不会在你手中变得guntang。”

    他莫名其妙地:“你想要什么?”

    她仰起头,铁链发出碰响:“要你读诗。”

    “比如?”

    “比如但丁怎么描写被悬吊的伪善者。”

    烛火爆出一朵灯花。洛朗用书脊敲了敲石柱,笑声在石室里回荡:

    “现在像了。”

    “像什么?”

    “像该被烧死在火刑柱上的荡妇。”

    话音落下,黑笼开始沉降。与此同时,束缚她手腕的铁链一点点绷紧、后移,迫使她的身体向后弯曲,被拉成一轮承受痛苦的弯月。

    就在她几乎要倒落前,链条静止了。

    整个空间的重量霎时压进她的腹腔。

    她的胃部剧烈抽搐,胆汁混着酸水涌上喉咙。冷汗浸透残破白裙,视野里,烛火失去了形状,融化成一片静置的液体。

    洛朗走近,托住她发烫的后颈喂进两粒药片。指腹擦过她颤抖双唇时很轻,像叹息。

    “我们该下去了。”他解开她腕间的铁链,“…他们应该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