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她是顶级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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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甲摩托在距离那座扭曲庞然大物还有百米时猛地刹停,履带卷起的沙尘如同黄龙般向四处散去。 玩家利落地翻身下车,雁渡泉紧随其后,双脚重新踏上坚实的地面。 眼前的景象,让见惯了大场面的雁渡泉也微微扬起了眉梢。 跃台车站内部,与他想象中光怪陆离的高科技枢纽截然不同。 它更像一个被强行塞进这末日废土躯壳里的、来自旧世纪的、巨大而破败的火车站。挑高的穹顶布满了蛛网般的锈蚀钢架,蒸汽管道如血管盘踞其上,滴滴答答地漏着浑浊的液体。 空气里混杂着劣质烟草、汗臭、机油、以及某种甜腻得令人作呕的异界香料味道。 地面是坑洼不平的水泥地,覆盖着一层厚重黏腻的黑色污垢,高耸歪斜的金属支架上挂着各种闪烁扭曲的霓虹灯牌,大部分字符雁渡泉根本不认识。扩音喇叭里循环播放着某种含混不清、语调急促的通用语公告,夹杂着巨大的电流噪音,听得人太阳xue突突直跳。 如果不是这些乘客实在过于挑战认知——晃动着蜗牛头的诡异生物在他旁边挪蹭路过,留下一道半透明道粘液;几个裹着油污布条、勉强维持人形但肢体末端却延伸出蠕动触手的生物,挤在一个角落发出意义不明的咕噜声;还有漂浮在半空中的,水母形状的能量聚合体…… 雁渡泉几乎要以为自己只是来到了桃源某个脏乱差的老旧工业区火车站。 玩家随手一挥,那台机甲摩托便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她指尖。 她自然地牵起雁渡泉的手,小心地避开地上散发着恶臭的污水坑。 “你的身份有点麻烦,”玩家皱着鼻子,似乎很不喜欢这里的空气,声音压得低了些,只有雁渡泉能听清,“又不是正式玩家,又不是能塞进宠物空间的契约兽……” “所以啦——”她突然转过头,对雁渡泉狡黠地眨了眨眼,脸上露出一种准备干坏事的兴奋笑容,“我们只能偷渡啦!刺激吧?” 雁渡泉看着她眼中闪烁的明亮光彩,唇角缓缓勾起一个配合的弧度。他微微颔首,仿佛在讨论一场普通的商务旅行:“嗯,听起来是很新奇的体验。我还没试过偷渡。” 玩家对他的反应十分满意,笑嘻嘻地拉着他,灵巧地在人群中穿梭。 越靠近车站核心的售票区域,喧闹声和各种难以理解的语言交织成的声浪就越是震耳欲聋。 她终于把雁渡泉带到了一个相对人少的角落,背靠着一个锈迹斑斑、画满了诡异涂鸦的巨大管道,这里正对着几个被厚重防弹玻璃隔开的破旧小亭子,看上去像是售票窗口。 “你就在这里呆着,千万别乱跑。”玩家松开他的手,指了指脚下这块相对干净点的金属地面,语气带着难得的认真嘱咐道,“就呆在这儿,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懂了吗?嗯?”她的目光扫过周围那些奇形怪状、眼神或麻木或贪婪的生物,强调着这里的危险性。 雁渡泉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恰好看到一个长着鱼头,身上覆盖着粘滑鳞片、穿着破烂皮围裙的“人”,正推着一辆婴儿车咕噜咕噜地从他们面前“顾涌”过去,留下一地腥臭的黏液和几根还在抽搐的虫腿。 他面不改色地收回目光,对着玩家点了点头,声音在一片嘈杂中依旧清晰稳定:“好。我就在这里等你。” 玩家这才放心地拍拍他的胳膊,转身像一尾灵活的游鱼,瞬间扎进了旁边那堆挤挤攘攘、充斥着各种怪味的排队人潮中,几下就看不到身影了。 雁渡泉依言站在原地,甚至无视了周围那些明显带着恶意的窥探目光,只是将身体靠在冰冷的金属立柱上,姿态放松,目光专注地落在玩家身上,仿佛周围的一切混乱都与他无关。 “嗨,帅哥。” 一个温和得近暧昧的声音传入雁渡泉耳中,是他能听懂的通用语。 他循声侧过头。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材比例堪称完美的女人。她穿着剪裁合体的暗紫色长裙,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宛如一件精心烧制的青瓷花瓶,优雅而脆弱。然而,视线向上移动,却是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诡异。 她的头颅……或者说,取代了头颅的位置,是一个巨大的、伞盖呈深青色的蘑菇! 那蘑菇如同一个活生生的斗笠,严丝合缝地覆盖了她的整个头顶和上半张脸,只留下光洁的下颌、线条优美的脖颈,以及一张涂着猩红的嘴唇。 那鲜艳的红唇在青灰色菌盖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妖异。 “一个人吗?”红唇轻启,声音如同带着钩子,丝丝缕缕地钻进人的耳朵,带着一种直抵神经末梢的诱惑力。 “要不要去……那边玩玩?”她微微侧身,示意着车站深处某个光线更加昏暗、人迹更加稀少的角落。 雁渡泉的眼神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几不可察地涣散了一瞬。 如同被无形的菌丝悄然缠绕上了意识,那青蘑菇散发出的异样芬芳似乎带着某种催眠的效果,让他的大脑出现短暂的空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喂——!他有主的!!”玩家清亮又带着不容置疑霸道的声音,如同利箭般穿透嘈杂,精准地砸了过来! 她刚从挤得水泄不通的售票窗口脱身,手里捏着两张粗糙的、像是用某种兽皮边角料制成的车票,一扭头正好看见这幕,立刻把手拢在嘴边大喊! 那蘑菇头女人动作顿住,覆盖着菌盖的头部微微偏向玩家的方向。 虽然没有眼睛,但雁渡泉能清晰地感觉到,一道冰冷而充满评估意味的“视线”落在了玩家身上,似乎在衡量她的实力。 片刻的沉默后,那鲜艳的红唇勾起遗憾的弧度,她对着雁渡泉的方向微微欠身,动作带着一种诡异的优雅,随即转身,裙摆摇曳,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混乱的人流中。 玩家几步冲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他一遍,才好气地晃了晃手里的车票:“差点就被拐跑了!” 她拉着还有些微怔的雁渡泉快步离开这个角落,一边走一边压低声音解释,语气带着警告:“那是个奴隶贩子!专门在这种混乱的转接站蹲点的!” “能在这里偷渡的,大部分都不是正经玩家身份,鱼龙混杂得很。”她皱了皱眉,似乎在挑选合适的词语,“有些……嗯,‘NPC’,或者说,某些世界的‘普通人’,会想尽办法逃离自己原本的世界。有的是意外流落,有的……是主动叛逃。反正,成了无根的浮萍。” 她顿了顿,侧头看了雁渡泉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戏谑,却又无比认真:“她刚才要是真用点强,或者你意志稍微松懈点被她蛊惑走了……”玩家哼了一声,语气变得恶劣起来:“估计明天你就在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的‘青楼’里挂牌接客了!还是专门伺候那些有特殊癖好的异界生物的那种!” 雁渡泉此刻已经完全恢复了清明,方才那短暂的意识涣散如同从未发生。 他听着玩家半是吓唬半是警告的话,目光再次扫过周围那些形态各异、眼神麻木或贪婪的生物,缓缓点了点头。 他明白了,在这里,失去玩家的庇护,他这位“世界代理人”,与那些挣扎求存的“逃亡NPC”并无本质区别。都是……可以被明码标价的“货物”。 “是我大意了。”他声音低沉,承认得干脆,没有丝毫尴尬或辩解。 玩家对他的态度很满意,她紧紧拽着雁渡泉的手腕,一边在摩肩接踵、散发着各种怪味的异形生物中艰难穿行,一边低头研究着手里那张粗糙的兽皮车票,试图辨认上面歪歪扭扭、如同鬼画符般的发车时间和站台信息,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雁渡泉沉默地跟随,身形挺拔,即使在如此混乱污浊的环境中,那份属于上位者的沉稳气度也难以完全掩盖。这无疑引来了更多不怀好意的窥探。 一只覆盖着滑腻鳞片、指间带着蹼的手掌,装作不经意地蹭过他的腰侧;一条末端长着吸盘的、湿冷的触须,飞快地擦过他的小腿;甚至一个佝偻着背、长着复眼的生物,在错身而过时,试图用尖细的尾巴扫过他的大腿…… 雁渡泉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紧,身体在每一次触碰时都本能地绷紧,但他没有任何过激反应,只是将身体更贴近玩家一些,目光始终落在她专注辨认车票的侧脸上——在这个规则不明的混乱之地,他不能给玩家惹麻烦。 直到一只毛茸茸的,却又透着某种令人不适的油腻感的“手”,悄无声息地从拥挤的人流缝隙中探出,极其精准且大胆地,摸向了雁渡泉挺翘的臀峰! 这不是试探,更像是一种习以为常的揩油。 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绒毛下似乎隐藏着某种冰冷的、类似金属指节的结构!但他硬生生压下了所有本能的反击和怒意,只是极其轻微地侧身,试图避开这令人作呕的触碰—— 然而,有人比他反应更快! “cao!” 玩家发出一声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怒骂!她的动作快如闪电!根本看不清她是如何出手的,只听到“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 那只毛茸茸的“手”被她五指如铁钳般死死攥住,以一个极其扭曲的角度反拧了过去! 力量之大,甚至让人怀疑里面填充的棉花和金属骨架都要被硬生生捏碎! “他——有——主——的!!”玩家一字一顿,声音不高,却带着滔天的怒火和毫不掩饰的杀意,狠狠砸向那只手的主人! 那是一个约莫两米高、外形如同某种劣质卡通熊的巨大玩偶生物。 它圆滚滚的身体由某种肮脏的、打结的绒毛构成,一颗纽扣眼睛耷拉着,另一颗则闪烁着惊惶的电子红光。被玩家死死攥住的爪子正以一个违反玩偶结构的角度扭曲着。 玩偶熊试图用力抽回自己的爪子,身体滑稽地扭动着,但玩家的手指如同焊接在了上面,纹丝不动! 它那电子合成的、原本应该是憨厚的声音此刻带上了尖锐的电流杂音:“放…放开!误…误会!” 尝试无果后,它果断放弃了挣扎。纽扣眼睛里的红光急促闪烁了几下,似乎在进行快速的评估。下一秒,它的语气瞬间变得极其谄媚和惶恐,甚至带着点哭腔: “抱…抱歉!小的有眼无珠!冲撞了您的…您的爱宠!”它不敢再提手的事,只是拼命释放求饶的信号,“3000积分!小的愿奉上3000积分给大人赔罪!求您高抬贵手!” 玩家冷哼一声,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力道又加重了几分,捏得里面的金属骨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3000?你打发要饭的呢?!5000!少一个子儿我就把你拆了填锅炉!还有我宠物的精神损失费!看他吓的!”她另一只手胡乱指了一下旁边面无表情、眼神冰冷的雁渡泉。 玩偶熊那张毛绒脸上的表情rou眼可见地抽搐起来,绒毛都扭曲了。5000积分显然让它rou痛到了极点。但它甚至不敢讨价还价,电子音忙不迭地应道:“给给给!5000!精神损失费也算里面!大人您松手…松手……” 玩家这才嫌恶地甩开它的爪子,如同甩掉什么脏东西。 她直接在虚空中cao作了几下,将一个【拍卖品:原味薯片(过期三天)】的链接挂上区域拍卖行,标价正好5000积分。 “拍。”她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玩偶熊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cao作。叮的一声,积分到账提示响起。 玩家满意地瞥了一眼账户,脸上的怒容这才稍稍缓和。 她不再看那点头哈腰、几乎要缩成一团的玩偶熊,而是烦躁地啧了一声,在商城里迅速浏览道具购买,然后从虚空里扯出一件材质奇特、仿佛能吸收光线的纯黑色斗篷扔给雁渡泉。 “穿上!从头到脚遮严实了!”她的语气带着一股没好气的暴躁,“这破地方苍蝇真是越来越多了!” 雁渡泉接过斗篷,入手冰凉丝滑,轻若无物。 他依言迅速穿上,宽大的兜帽垂下,不仅彻底遮住了他的面容,甚至连身形轮廓都被某种扭曲光线的力量模糊化,再也看不出丝毫特征。 一股微弱但持续的能量波动笼罩了他,显然是一件高级的隐匿道具。 “真是……”玩家一边看着他穿好,一边低声抱怨,语气里带着久违的烦躁,“我都好久没这么高调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 嗡——! 一股无形却磅礴的能量冲击以玩家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 她身上的休闲装扮瞬间被替换!取而代之的是一套通体由暗哑哑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纯黑色玄铁打造的重型甲胄! 甲胄线条凌厉无比,覆盖全身每一处要害,关节处是狰狞的撞角,胸口镶嵌着一颗不断缓缓旋转、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幽蓝色能量的核心! 甲胄表面没有任何华丽的花纹,只有无数细密的、仿佛经历过最残酷战争留下的划痕与凹陷,每一道痕迹都散发着凝实的血腥与煞气! 随着她的呼吸,甲胄表面那幽蓝色的能量纹路如同活物般明灭闪烁,将她整个人衬托得如同从深渊地狱走出的女武神,冰冷、肃杀、充满了绝对的力量压迫感! 最可怕的是那股随之迸发出来的、纯粹到极致的、毫不掩饰的—— 杀意! 并非针对某个具体目标,而是一种无差别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将视野内一切活物都彻底湮灭的、如同实质般的绝对压制! 咔嚓! 离得最近的那个玩偶熊,直接吓得瘫软在地,绒毛下的金属骨架发出不堪重负的摩擦声! 整个喧闹不堪、混乱无比的跃台车站,如同被按下了静音键! 所有叫卖声、争吵声、机械轰鸣声……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拥挤的人流如同摩西分海般,以一种近乎惊恐的速度,齐刷刷地向两侧退开! 无论是狰狞的异形生物、还是高大的机械构造体,此刻都低下了头颅或熄灭了传感器光芒,不敢与那身披玄甲、散发着毁灭气息的身影有任何视线接触! 一条宽阔的、寂静的道路,从玩家脚下,直通远处那辆发出低沉轰鸣、等待着出发的庞然列车车厢。 玩家微微偏头,对着身旁被黑袍笼罩的雁渡泉,声音透过冰冷的面甲传出,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 “走了。” 她迈开脚步,玄铁战靴踩在肮脏的地面上,发出沉重而富有韵律的金属撞击声,每一步都像敲打在所有生物的心脏上。 雁渡泉跟在她身后半步的位置,宽大的黑袍将他完全遮蔽。他的目光透过兜帽的缝隙,冷静地扫过两旁那些低头屏息、如同敬畏神魔般的奇异生物。 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直观地意识到,平日里会跟他讨价还价、会因为错过活动而懊恼、甚至偶尔会流露出几分孩子气的主宰……在这片遵循着赤裸裸弱rou强食法则的无限世界里,所拥有的……究竟是怎样的权柄与威严。 她不仅仅是他世界的主人。 她是行走在无数世界废墟之上的……顶级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