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夜
初夜
那场宣告你正式执掌家业的盛大宴席,喧嚣如同千万只金丝雀在镀金的牢笼里嘶鸣,死死糊在耳廓。 从破晓前的焚香净身开始,这继承的枷锁便层层加码:冰冷刺骨的兰汤沐洗,几乎搓掉一层皮;繁复到令人眼花缭乱的七层礼服,束腰紧得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肋骨不堪重负的呻吟;沉重的头冠,压得颈骨酸麻,其上象征权柄的衔珠金鹿,每一步微动都牵扯着发根尖锐的疼痛。在肃穆到令人室息的宗祠里,跪听族老们用枯涩古语拖长的训诫,仿佛永无止境;接过那方象征家主之位的墨玉圭时,你指尖的寒意瞬间冻结了血脉,那触感,不似传承,倒似镣铐。 此刻,已是晚上,父亲还在远处被簇拥着,红光满面,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后继有人”、“家门有幸”,那声音穿过鼎沸人声,模糊遥远得如同隔世。 族老们沟壑纵横的脸上堆砌出谄媚的笑容,每一道褶子里都塞满了虚伪的暖意,像一层层厚厚的油彩。 你终于寻得一丝喘息之机,仓皇地挣脱了那象征权力也象征束缚的主座,退避到自己房中临窗的软榻旁。指尖死死攥着那只冰润剔透的酒杯,皮肤下的青色血管狰狞凸起。 杯中那琥珀色的琼浆,随着你灵魂深处无法抑制的巨大压力颤栗,一下,又一下,撞击着杯壁。 一滴,两滴,酒水挣脱了杯沿的束缚坠落,洇湿了你身穿的,用最上等云锦织就、以金丝银线密绣着威严鹿首的家主锦袍。 深色的印记迅速扩散开来,像一朵丑陋的墨梅,在象征权柄的图腾上烙下污渍,又像无声的泪痕,嘲弄着这身华美而沉重的枷锁。 慢慢的,你什么都听不清,也看不清了。 满心满眼,都是方才肃穆祠堂里,那道沉默伫立在阴影中的玄色身影。 澜。 这个名字在你的胸腔里guntang地燃烧,十二年积攒的渴望、仰慕和占有欲,在被权力加冕的这一刻彻底点燃,烧得理智灰飞烟灭。 窗外,京城的桂花开得正浓,馥郁的甜香霸道地侵入肺腑,却奇异地催动着你心头那股孤注一掷的疯狂。 “春桃,”你挥手,声音带着酒气的混沌,却透着属于新晋家主的绝对权威,“去,把澜叫来,就说……我有事吩咐。” 他来得极快,如同每一次召唤,迅捷无声,像一道融入夜色的影子,沉默地立在灯火阑珊的房门口,垂眸敛目,如同一尊没有生命的石雕。 “主上,”他低沉的声线听不出情绪,“您醉了。夜深了,请早些安置。” “醉了才好……”你低低笑起来,笑声带着神经质的兴奋,摇摇晃晃起身,脚步虚浮,又带着一股不管不顾的蛮劲,直直撞进他怀里。 你的鼻尖蹭到他颈间微凉的皮肤,那里传来熟悉的清冽皂角香气。 这气味,如同星火坠干柴,瞬间点燃了你心底疯狂滋长的渴望,烧得你四肢百骸都guntang起来,理智在烈焰中寸寸成灰。 “把衣服脱了。”你猛地抬起头,灼灼目光死死锁住他那张如同覆着寒冰面具的脸,命令直白而粗暴。 他的身体在你撞入怀中的瞬间已然绷紧,如同拉满的弓弦。此刻听到这命令,更是骤然僵硬如铁,扶着你肩膀的手下意识用力,似乎想将你推开,却又被什么东西死死钉在原地:“主上……这是什么意思?” “脱衣服,当然是要做那种事……”你直勾勾地看他,眼里燃烧着赤裸裸的情yuhuo焰,身体依偎着他,感受着他紧绷肌rou下蕴含的惊人力量,一股热流不受控制地涌向小腹。 他猛地推开你,震惊到无以复加,眼中是难以置信的挣扎。 “主上……不可!这种事……于理不合!” “我是鹿家家主!”你猛地抬头瞪视着他,酒意让你的眼眶泛红,那里面燃烧着疯狂,“鹿家上下,皆听我号令!我说脱——你就得脱!” 每一个字都像鞭子,狠狠抽打在他身为死士的本能之上。 他看着你泛红的眼眶,那里面盛满了不顾一切的执拗,他仿佛被无形的火焰狠狠烫了一下,扶着你肩膀的手猛地松开,死寂般的沉默如同巨石压下。 最终,在令人窒息的寂静中,他妥协了。 他抬起手,开始僵硬地解开腰间的玄色束带。动作缓慢而滞涩,仿佛每一个扣环都无比沉重,每一次剥离都带着无声的屈辱。 玄色劲装无声滑落,素白里衣也被褪下。月光慷慨地倾泻在他壁垒分明的胸膛和肩背上,那具蕴含着惊人力量的小麦色躯体,在你梦中幻想了无数次,你贪婪地抚摸着他每一块贲张的肌rou,从宽阔的肩背,到紧窄的腰腹,再到那双充满爆发力的长腿。 “看了十二年了……”你喃喃着,如同梦呓,声音因痴狂而颤抖。你的指尖轻轻抚上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过他锋利如刀削的下颌线,感受着那紧绷的弧度,“澜……我终于成为了鹿家家主……你为什么还是长不大?” 十二年了,你们看着彼此长大,他却似乎永远住在那个界限分明的死士躯壳里。 他没说话,只是低垂着眼帘,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浓重的阴影,遮掩住眼底翻涌的惊涛骇浪——震惊、挣扎、屈辱、痛苦,以及被逼至绝境的绝望。 你再也无法忍耐,踮起脚尖,带着浓烈酒气和十二年孤勇的吻,生涩地撞在他紧抿的薄唇上,动作急切而毫无章法。 “主上!”他如同被雷击中,猛地一把推开你,力道之大让你踉跄后退几步。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急促,胸膛剧烈起伏,声音嘶哑得厉害,:“属下是死士,是您的影子,是刀,是盾!唯独不能……不能是……” 后面的话,被他死死咬在牙关里。 “我偏要!” 他的抗拒如同火上浇油,你再次不管不顾地扑上去,双手死死环住他的脖颈,狠狠咬住他的下唇,齿间瞬间尝到了咸腥的铁锈味。 窗外,夜风送来庭院里桂花的甜腻芳香,混着你身上的酒气和彼此灼热急促的呼吸,织成一张令人心神迷醉的网。 这一次,他没有再推开你。 他僵直的身体如同被抽走了所有抵抗的力量,只是僵硬地承受着你充满掠夺意味的啃咬和吮吻。直到你的舌尖生涩地撬开他紧闭的牙关……那柔软触感,彻底击垮了他苦苦维持的理智。 紧绷的弦,断了。 他不再单方面地承受,如同压抑了千年的熔岩轰然爆发,他一手铁钳般扣住你的后脑,一手如同箍紧你的腰肢,将你狠狠地按向他的胸膛。 他的吻像是要将你彻底吞噬,唇舌的交缠变成相互撕咬,血腥味与津液混合成禁忌的甘甜。他的舌头带着惊人的热度和力量,席卷着你口腔的每一寸,攫取着你的呼吸,也点燃了你体内更深沉的火焰。 你被他带着强大的力量按倒在身后柔软的锦缎床榻,心跳如同密集的鼓点,震得耳膜嗡嗡作响。整个世界都模糊了,只剩下他带着痛苦喘息的声音在你耳边反复嘶喊:“主上……主上!” 这称呼不再是没有感情的冰冷的敬称,而是裹挟着情欲的呐喊,一声声,又急又重,如同重锤敲打在你迷醉的灵魂上。 “澜……我喜欢你……”你喘息着,如同搁浅的鱼,双手插入他的短发中,在他耳边呵出灼热的气息,“澜……我喜欢你……我一直都……喜欢你……” “喜……欢……”他低哑地重复你的话语,声音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仿佛此时进行的一切是滔天的罪孽。 他guntang的唇离开了你的,又沿着你纤细的脖颈一路向下,落在你胸前柔软的隆起上,你忍不住发出一声细碎的呜咽。他起初的动作像是试探般,嘴唇小心翼翼地隔着衣物勾勒你胸部中心的轮廓,如同虔诚的信徒膜拜圣物。 那份刻意的压抑迅速被汹涌的渴望吞没,他急切地扯开你的衣襟,那层薄薄的丝缎肚兜根本形同虚设。他隔着布料覆上顶端敏感的蓓蕾,重重地舔弄。 舌尖灵巧的刮擦带来的强烈刺激让你浑身剧颤,腰肢不受控制地向上弓起,破碎的呻吟脱口而出:“呜……澜……” 这声呜咽却如同最烈的催情剂,他猛地扯下那碍事的布料,让那粉嫩挺立的蓓蕾完全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随即又被更加炽热的唇舌彻底覆盖。他像一头终于找到水源的饥渴旅人,用舌尖反复拨弄那敏感的尖端,时而用力吸吮,时而用齿尖轻咬,带来一阵阵尖锐又酥麻的快感。 强烈的刺激让你浑身酥软,意识在快感的浪涛中沉浮,口中溢出难以自抑的带着哭腔的呻吟:“嗯……澜……不要咬……呜……” 你的双腿间早已湿滑一片,空虚的渴望疯狂叫嚣着。他仿佛能听见你身体深处无声的呐喊,一只手探入你裙下,抚过你战栗的大腿内侧肌肤,粗糙的指腹毫不留情地碾过那最为敏感的珠核! “啊——!”你惊喘着尖叫出声,身体像濒死的鱼一样猛地弹跳起来,却又被他沉重的身躯死死压住。那从未被如此直接侵犯的强烈快感混合着尖锐的痛楚,瞬间冲垮了你的神经。蜜液汹涌而出,浸湿了他的手指。 你扭动着身体,分不清是抗拒还是索求更多,破碎的呻吟断断续续,带着溺水般的无助:“等……等一下……澜……好奇怪……” 你的指甲陷入他紧绷的背肌,留下道道血痕。 朝夕相处的点滴,默默守护的忠诚,恪守界限的痛苦,在这一刻被彻底焚毁。所有的伪装、所有的规矩、所有的身份枷锁,都被抛诸脑后,只剩下最原始的渴望在熊熊燃烧。他的动作带着生涩的克制,仿佛在用最后的理智对抗着汹涌的本能。 然后,那蓄势待发的昂扬,抵上你从未被采撷、却早已湿滑泛滥的幽谷入口时,那份克制瞬间土崩瓦解,他猛地沉腰—— “呜!” 一股撕裂般的钝痛瞬间席卷了你,像是身体被最锋利的剑强行劈开,痛楚尖锐而清晰。你下意识地弓起身,指甲更深地掐入他的背肌,生理性的泪水瞬间模糊了你的视线。 “好……好疼……” 这声痛呼瞬间浇灭他guntang的疯狂,他的动作猛地顿住,身体僵直如石,眼底的狂乱火焰被瞬间的清明取代,那恐慌甚至盖过了情欲。 “主上……”他嘶哑地唤着,无措地想要退出——即使在这种时刻,他保护你的本能依旧根植于骨血。 “别……别出去……”感受到他的退却,你下意识死死抱住他,双腿缠上他劲瘦的腰身,将他更深地拉向自己,身体深处那被强行撑开的撕裂感中,被彻底填满的充实感伴随着令灵魂都为之战栗的欢愉,正从最身体深处汹涌而来。 “没……没事的……”你喘息着,在他耳边吐出带着哭腔的祈求,“给我……给我更多……”你主动挺动腰肢去迎合那深埋体内的灼热硬物,十二年的执念,在这一刻终于得偿所愿,哪里有退缩的道理? 身体的钝痛而混合着那初生的快感,形成令人晕眩的极致体验。你咬住他的肩膀,齿间尝到了汗水的咸涩和他肌肤的韧劲,仿佛要将这痛与快一并刻入骨髓。 窗外,夜色浓稠。 这夜色真好,好到可以吞噬一切不合规矩的呻吟,掩盖所有身份悬殊的罪恶,只容得下你与他之间,这场期盼了整整十二年的惊心动魄的纠缠。 最初的痛楚渐渐被汹涌的浪潮所取代。 他最初的生涩和克制在你主动的迎合中彻底消散,他的动作开始变得有力而深入,每一次撞击都带着狠劲,重重地碾过你体内最敏感的那一点。你在他身下剧烈颤抖,破碎的呻吟变成了高亢婉转的媚叫,身体的欢愉如同藤蔓疯狂滋长,缠绕着你的理智,将你拖向从未体验过的云端。 “啊……好深……澜……太快了……嗯啊……”你感觉自己像被抛上浪尖的船,每一次撞击都带来灭顶般的快感,意识在欲海中沉浮,只能无助地攀附着他,承受着这狂野的掠夺。 那灭顶般的浪潮第一次席卷而过,你浑身痉挛着达到顶峰,蜜液失控般喷涌而出时,你以为这场疯狂的纠缠就该结束了。你瘫软在汗湿的锦被上,意识飘忽,以为他终于可以抽身。 然而,他没有。 他的目光锁着你潮红迷离的脸,那里面燃烧的火焰非但没有熄灭,反而更加炽烈疯狂,你甚至能清晰感受到他体内那股尚未释放的洪流仍在奔腾咆哮。 在你还沉浸在高潮余韵的颤抖和虚脱中时,他猛地将你翻过身去,有力的手臂从身后圈紧你的腰肢,将你死死按在身下,另一只手扣住你的肩膀,让你的脊背紧贴着他汗湿guntang的胸膛。 “澜……?”你惊慌地低唤,声音因为高潮而沙哑无力,身体深处还残留着被过度索取的酸胀。 回答你的是更加凶猛的入侵,这个姿势让他进入得更深,之前的温柔克制荡然无存,只剩下不计后果的掠夺。每一次贯穿都带着要将你钉穿的力道,每一次抽离都带出令人羞耻的湿滑水声。 你的身体被他完全掌控,被迫承受着这狂风暴雨般的侵袭。灭顶的快感混合着被过度索取的酸胀感再次汹涌而至,比前一次更加猛烈。 你抑制不住地娇喘,破碎的呻吟变成高亢的哭叫:“不行了……澜……太……太深了……啊……不要……” 你指尖无助地抓着身下凌乱的锦缎,身体随着他狂暴的节奏剧烈起伏,如同怒海中的一叶扁舟。你的yin水横流,浸湿了身下的床褥,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麝香与荷桂交织的靡靡气息。 他俯身,guntang的唇舌噬咬着你敏感的颈侧和耳垂,粗重的喘息喷在你的肌肤上,带着一种毁灭一切的绝望气息。 “主上……你是我的了……”他低沉嘶哑的声音如同魔咒,烙印在你迷乱的意识里。他的手臂如同铁箍,紧紧缠绕着你,仿佛要将你勒断。 那不再仅仅是情欲的宣泄,更像是孤注一掷的占有,对命运的疯狂反扑,一种明知是深渊也要拉着你一同沉沦的决绝。在这不计一切的疯狂入侵中,你感到身体和灵魂一起被抛起,再狠狠掼下,极致的快感如同海啸般层层叠加,瞬间冲垮了所有堤防。 “啊——!”一声短促的尖叫卡在喉咙里,你眼前骤然炸开一片刺目的白光,所有感官在瞬间被推至巅峰,又在下一秒彻底崩解,灭顶般的高潮如同巨浪将你完全吞没,意识如同断线的风筝,在无边无际的眩晕与黑暗里急速坠落,最终沉入无边的虚无。 第二天清晨,你是被窗外刺眼的阳光唤醒的。 宿醉的头疼欲裂,身体更像是被重物反复碾轧过,每一处关节都透着酸软。尤其是双腿之间,那火辣辣的、被过度使用的感觉清晰无比。 身侧的床榻早已冰凉,只留下凌乱不堪带着可疑深色印记的被褥,空气中若有似无地残留着淡淡的桂花香气与另一种更暧昧的气息——那是昨夜疯狂最确凿的证明。 春桃轻手轻脚地进来收拾,脸上带着惯常的恭谨,低眉顺眼,仿佛对这满室的狼藉视而不见。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澜都在刻意避开你的目光。 训练场上,他挥剑的动作比以往更狠厉,杀气腾腾,剑风呼啸着仿佛要撕裂空气,汗水浸透玄衣,每一式都带着自毁般的决绝,仿佛要将所有无法言说的情绪都发泄在冰冷的兵器上。执行任务时,他选择更危险、更搏命的路径,如同在自我放逐,惩罚那夜的逾矩,惩罚那份撕裂了主仆界限、亵渎了忠诚的沉沦。 可你心里清楚得很。 有些东西,一旦被点燃,一旦尝过了那蚀骨销魂、连灵魂都为之颤栗的滋味,就再也回不去了。 就像那个夜晚,那灼烧理智的痴狂,那痛楚与欢愉极致交织的初次体验,那身体与心灵一同完全沦陷的灭顶高潮……早已融入了魂魄。那夜桂花的幽香,总在万籁俱寂之时,如同最顽固的藤蔓,悄然缠绕进你的梦境,带着少年人最无法磨灭的温度,一遍遍提醒着你,那个用权力开启、却在疯狂中失控的夜晚,是如何彻底改变了你和澜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