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夜
浓夜
“此非三言两语能解释清楚,待到了太医署再跟你细说。” “好……”千芊点了点头,心里却忐忑了几分,想着或许是那些异变者冲着止水阁来了,要带她出去避避,好让玄辰毫无顾忌施展手脚? 玄辰没有质疑,反而眉头皱得更深,接过披风,走到千芊跟前,为她披上裹了个严实,那披风连着帽子,他细心替她戴好,扎好束带,似在确认能多严实有多严实,满意后才转头看向柳时雪,“务必护她周全。” “王爷放心。”柳时雪颔首,自药箱中取出数支青竹筒和一罐药粉,“王爷可让侍卫将此灭疫药淋于剑刃之上,并撒上药粉,以应对那些异变者。” 玄辰简短应了一声,便示意千芊跟他离开。她没多言,只深深看了他一眼,轻吐一句,“你自己小心些。” “快去吧。” 出了门,夜风卷起的寒意里夹杂着令人作呕的腥臭。 那股气味被院墙外刮来的风,一阵阵带过来,直往口鼻里钻,犬吠声愈发凄厉,听着越来越清晰,还有锁链摩擦声和若有似无的粘腻声,都能感受到越来越近,朝着这边来了。 她下意识攥紧身上的披风,这披风并不厚,摸起来很光滑,却密不透风,风灌不进来,寒意也侵不进来。帽衫很深,与头贴合得舒服,仿佛本就是为她量身缝制,只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 千芊回头看了眼卧房的方向,遂跟在柳时雪身后,快步去取马。 马匹似乎也察觉到不对劲,焦躁地打着响鼻,前蹄刨地。柳时雪抚了抚马颈,安抚后翻身上马,随即探下身,朝千芊伸出手,“来。” 她抓住他的手,被他捞上马背,坐在他身后。 “抱紧。”他声音里透着紧迫和坚定。 千芊犹豫了一下,双手轻轻搭在他腰侧。 下一刻,马鞭扬起,破空一声脆响,马匹飞奔而出。 巨大的惯性猛地将千芊往后拽,她惊呼一声,条件反射抱紧了柳时雪的腰,这次抱实了,整个人牢牢贴在他背上,乳尖上不停溢出的蜜汁早已浸湿了衣衫,xue里那来不及清理的浓精还在往外淌,时不时被那异样汁液冲出来些许,粘腻感让她烦躁更甚。 夜风呼啸,帽衫被吹得狂乱颤抖,千芊的脸埋进他的后背,摩挲着他的发丝,能清晰感受到他脊背坚实的轮廓。为稳住重心,她的胸口紧压在他背脊,双臂环住他腰身,一股股nongnong的药香钻进鼻腔,那气味和他发间的清冷混在一起,透着他体温的余热,她脸不合时宜微微发烫,心也仿佛漏跳了一拍,就像白日里,他救她之时瘫软在他怀里,被他抱得严严实实一样,不知为何,他身上的气味竟让她感到莫名的安心。 马蹄声碎裂夜色,绕过几座废旧宫苑,前方传来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蠕动声。 千芊瞪大了眼看清,一滩rou泥正从拐角处涌出,赤褐色的粘液在月光下泛着令人作呕的光泽,表面还冒着泡。 它本在沿着墙根缓慢蠕动,但马匹冲来的瞬间,那滩rou泥像是嗅到了什么,骤然扭曲,朝他们转了个方向,千芊的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 “……那里有东西!” “不必害怕。” 柳时雪说着,再次扬鞭,马速更快几分,从rou泥旁侧擦身而过。 诡异的是,那rou泥停顿了一瞬,像是迟疑,最终又转回原本的方向,继续朝止水阁的方向蠕去。 千芊惊愕地回头,看着那滩东西渐行渐远。 “……怎么没追过来?”她喘着气,声音还带着余悸,“它们简直像是有目的地朝止水阁去了……是有什么东西在吸引它们吗?” 柳时雪没有立刻回答,蹄声依旧疾速,穿过重重夜幕。 良久,他才开口,声音被风吹散了一些,“有些事也不该瞒你了。等到了太医署再与你详说。” 千芊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思绪万千。 远远地,太医署的轮廓逐渐清晰。 然而,当马匹逐渐放缓速度,两人目光落向太医署门之时,门前石阶上,两个始料未及的身影赫然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