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眼看书迷 - 经典小说 - 缠夏(1v1)在线阅读 - 第七十七章 相拥

第七十七章 相拥

    

第七十七章 相拥



    江肆胸膛剧烈起伏,沉重的呼吸一下下冲击着她的耳膜。箍在她腰上的手臂终于松了些力道,但依旧圈着她,没有放开的意思。

    他另一只手臂环过她的后背,将她按向自己汗湿的胸膛。两人赤裸的皮肤紧紧相贴,黏腻的汗水和各种体液交融,分不清彼此。

    楚夏累得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激烈的情潮退去,身体像被拆开重组过,每一寸肌rou都在叫嚣着酸痛,特别是腿根和腰腹。甬道深处还残留着被反复贯穿撑开的饱胀感,隐隐发麻。

    她闭着眼,脸埋在他颈窝,呼吸着他身上浓烈的汗味还有属于他的苦橙薄荷气息,以及情欲过后的腥膻味道。这味道并不好闻,却莫名让她感到一种安稳。

    江肆的下巴抵着她汗湿的发顶,轻轻蹭了蹭,环抱着她的手臂收得更紧。沉重的呼吸逐渐平缓,却依旧带着一种消耗过度的沙哑。

    狭小的空间里,浓烈的气味和之前激烈的声音都沉淀下来,只剩下彼此逐渐趋同的心跳和呼吸声。行军床在身下发出最后一声轻微的吱呀,彻底安静。

    过了好一会儿,楚夏才感觉稍微缓过一口气。她蜷缩在他怀里,身体深处涌上来的疲惫感排山倒海,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她用指尖,在他布满汗水和细小疤痕的胸膛上,轻轻画着圈。那触感粗糙而温热,带着蓬勃的生命力。

    江肆的身体在她指尖的触碰下细微地绷紧了一下,随即又缓缓放松。他低下头,干燥的嘴唇轻轻碰了碰她的发顶,一个无声的安抚。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怀抱的温度是真实的,是此刻唯一的依靠。

    时间在静谧中流淌,不知道过了多久。楚夏的指尖停了下来,轻轻搭在他胸前。

    “江肆。”她的声音很轻,有些微哑和紧绷,打破了沉默。

    “嗯。”他应了一声,声音同样低沉沙哑,环着她的手臂微微收紧,下巴依旧抵着她的头顶。

    “我还没有原谅你。”她清晰地吐出这几个字,像是说给他听,也像是说给自己听。身体依旧依偎在他怀里,没有离开的意思,但这句话像一块小小的冰,投入了刚刚还温热的氛围里。

    江肆沉默了几秒。他的呼吸拂过她的发丝。

    “好。”他回答。然后,他低下头,温热的唇印在她发顶,搂着她的手臂收得更紧。

    这份沉默的坚持,让楚夏心底那块冰似乎融化了一点点。她吸了口气,闻到的还是他身上复杂而熟悉的味道。

    “这次任务,”她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很轻,语气冷静试图理清思绪,“本来不是我来的。是……是负责的同事,他太太突然生产,需要人临时顶替。”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词句,也似乎在积蓄勇气,“江肆,如果不是这次意外,我们不会在这里见面。”

    她感觉到环抱着她的手臂肌rou瞬间绷紧,呼吸也停滞了一瞬。

    “是不是?”她追问,声音颤抖,“你是不是……从来没想过找我?是不是打算永远……永远就这样了?”后面的话,她没能说完,喉咙像被什么哽住。

    江肆的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他沉默的时间更长,空气仿佛凝固了。楚夏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终于,他开口,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来。

    “我这几年没有什么休假机会。这次任务结束之后,才会有一个很长的假期。”他顿了顿,“提前和领导申请过的。我原本打算……任务结束,就去M国找你。”

    楚夏的身体在他怀里猛地一僵,指尖掐进了他胸口的皮肤。

    “不管怎么样,”江肆的声音沉下去,手臂将她箍得更牢,仿佛怕她下一秒就消失,“我都会去找你,楚夏。”

    找她。

    她想过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想过这一种。她以为他早已将她驱逐出他的世界,连同那些年的恨意一起封存。

    “如果你去找过,”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问,“发现我结婚了呢?”

    问题抛出的瞬间,她清晰地感觉到江肆整个身体都僵硬了,搂着她的手臂勒得她有些疼。他沉重的呼吸停顿了更长的时间,粗重地喷在她的发顶,压抑着痛楚。

    “……那我就只是作为故人,去看望一下你。”他的声音响起来,异常地平静,甚至平静得有些空洞,“你很好,有很多人爱你。结婚的对象……肯定很爱你。你以后,会很幸福。”

    他说完,呼吸猛地加重,变得短促而颤抖,胸膛的起伏也变得剧烈。

    “但其实……”他喉咙滚动了一下,声音里的平静被彻底撕裂,露出底下深不见底的痛苦和恐惧,“我不敢想……不敢想如果有这一天……我会怎么样。我……”他没能再说下去,只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喘息,带着浓重的鼻音。

    这破碎的坦白,比任何激烈的控诉都更有力量。楚夏的心又酸又疼。她在他怀里微微动了动,想抬头看他,却被他更用力地按在胸口。

    “江肆,”她闷闷地叫他的名字,指尖划过他胸肌上一条凸起的旧疤,“你这些年……没有谈过恋爱吗?”她换了个问题,声音里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探寻。

    江肆紧绷的身体似乎因为她这个动作和问题而放松了一点点。他低下头,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

    “没有。”他回答得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犹豫。

    “家里的事……还有你。”他顿了一下,声音低沉下去,“我从来没想过要谈恋爱结婚。你……是我唯一想过……要有以后的人。”

    这句话让她胸腔里翻涌起复杂的情绪,酸涩、委屈、还有一丝微弱却无法忽视的暖流。

    她又沉默下去,脸埋在他汗湿的颈窝,听着他逐渐平复却依旧沉重的心跳。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再次开口,小心翼翼地试探:“你……还爱我吗?”

    环抱着她的手臂骤然收紧,紧得让她几乎窒息。江肆猛地低下头,guntang的唇急切地寻找她的额头、她的眼睛,最后重重地落在她的唇上。

    他的唇瓣干燥而guntang,用力地碾磨着她的,舌头急切地撬开她的齿关,在她口腔里扫荡,仿佛要通过这个吻将他的心意烙印进她的灵魂深处。

    “我爱你,楚夏。”他喘息着离开她的唇,额头抵着她的,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锁住她迷蒙的双眼,“很爱,很爱。从过去到现在,从未改变。”

    这句话狠狠凿开了楚夏心中那堵“怨恨”的冰墙,汹涌的情绪瞬间冲垮了她的防线。酸涩、委屈、还有那迟来的后怕,让她鼻尖一酸,眼眶瞬间就热了。

    她猛地别开脸,不再看他那双灼烫得能将她焚毁的眼睛。喉咙里堵得厉害,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一丝倔强的坚持:“我……我不想这么快原谅你。”

    江肆身体微微一僵,随即缓缓放松。他没有强迫她转回头,只是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让她的侧脸紧紧贴着他剧烈起伏的胸膛。他guntang的手掌在她汗湿的后背上一下下地抚摸着。

    “好。”他应道,声音低沉。

    “之前是我错了。”他承认得干脆利落,“你怎么样对我都可以。我不知道我做什么能弥补你……”他的声音哽了一下,“我会对你好的。你不喜欢的,我都可以改。”

    他低下头,温热的唇贴着她的耳廓,卑微的恳求:“给我个机会,好不好?夏夏。”

    楚夏没有回答。她只是将自己埋进他宽阔而guntang的怀抱里,脸颊蹭着他汗湿的胸膛,感受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和那带着悔恨与承诺的体温。眼泪无声地从眼角滑落,渗入他紧实的肌rou纹理里。

    江肆感觉到了胸前那一点湿意,手臂收得更紧,几乎要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

    他不再说话,只是用下巴轻轻摩挲着她的发顶,用怀抱的力度传递着他此刻所有无法言说的情感。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又过了许久,久到楚夏趴在他胸口的呼吸变得绵长而均匀,身体也彻底放松下来,沉甸甸地压在他身上。

    江肆小心地动了动,手臂从她颈下穿过,另一只手托着她的臀,动作轻柔地将她翻了个身,让她侧躺在自己怀里。楚夏累极了,只是无意识地哼了一声,脸颊蹭了蹭他的肩窝,并没有醒来。

    他凝视着她潮红褪去后略显苍白却异常安宁的睡颜,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一点湿气。他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擦过她眼角的泪痕。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抽出自己被压麻的手臂,尽量不惊醒她,翻身下了那张吱呀作响的行军床。赤脚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凉意让他混沌的大脑清醒了一瞬。

    他走到房间角落那个简陋的水盆架旁,拿起一条还算干净的毛巾,在旁边的水桶里浸湿,拧干。

    江肆拿着湿毛巾走回床边,蹲下身。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他仔细地看着楚夏的身体。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了情欲的痕迹:他留下的吻痕、指印,特别是小腹下方那片深色的纹身周围,糊满了干涸的精斑和黏腻的体液。

    他的眼神暗了暗,带着一丝心疼和悔意。他用湿毛巾,擦拭小心地拭去那些污浊。凉意让楚夏在睡梦中微微蹙眉,身体瑟缩了一下。江肆立刻放轻了动作,指腹的力道轻得不能再轻。

    他擦得很慢,很仔细,从她平坦的小腹,到大腿根,再到腿心那片泥泞。湿冷的毛巾擦过敏感的花瓣时,她无意识地并拢了双腿,发出一声模糊的呓语。江肆的手顿了顿,屏住呼吸,等她重新放松下来,才继续小心地擦拭。

    擦拭干净后,他洗干净毛巾,又轻轻擦掉她额角、颈间的汗水。做完这一切,他才将毛巾扔回水盆。

    夜里的寒气开始侵袭。江肆拉过行军床上那条薄薄的毯子,仔细地盖在楚夏身上,掖好被角。然后,他自己也躺了上去,重新将她搂进怀里,用自己温热的身体包裹住她。

    楚夏在睡梦中似乎感受到了热源,往他怀里更深地钻了钻,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她的脸颊贴着他温热的胸膛,呼吸均匀而绵长。

    江肆低头,看着她在自己怀中沉沉睡去的模样,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唇瓣微微红肿,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宁。

    这安宁,是他多年来在无数个被幻听折磨的深夜里,连幻想都不敢触碰的画面。

    他收紧了手臂,让她更紧地贴着自己。下巴抵着她的发顶,闭上眼睛。

    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只有两人交缠在一起的逐渐平稳的呼吸声。

    戈壁的夜风在板房外呼啸,偶尔传来远处营地模糊的巡逻口令。但这一切,都被隔绝在毯子包裹的方寸之外。

    楚夏在江肆怀里,睡得毫无防备,眉头舒展,呼吸绵长。这是母亲去世后,她独自漂泊异国他乡,在无数个被噩梦惊醒的夜晚之后,第一次睡得如此安稳,如此沉。仿佛漂泊的孤舟,终于靠岸。